捕时,正在和朋友道别,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半长头发和胡须,从容不迫,看起来甚至更像一个艺术家。
进警车前,还有记者在追着问:“你感到羞愧吗?”“听说你也分化了,请问是什么性别?”“你觉得你会被判死刑吗?”
更还有一些大逆不道的人:“有人说炎帝和黄帝是一对ao伴侣,炎黄子孙就是他们的后代,你同意这个说法吗?你觉得他们谁是alpha,谁是oga?”
连程临都听笑了,但也只是嘴边有些弧度,并没有回答问题。
车门关上,视频结束。
这是程临最近的影像资料,虽然已经被删了不少,仍然能在网络上找到痕迹。
向思尧这个人,干一行就爱另一行,看着当事人的资料,想的却是:炎黄子孙,这个梗不错,可以拿去写成段子。
谭跃这两天住院,向思尧这个助理反而变得更忙,光是快递就帮谭跃拿了好几个。刚刚又被电话遥控着,打开了谭跃的电脑,找一位委托人的资料。
找完以后,刚想关掉电脑,就看到显示器里,那个名为“程临”的文件夹。
点开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视频。
向思尧已经很多年没有亲眼看到程临了。眼看父子即将再次相见,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如果见面,他该对程临说些什么。
向思尧又注意到,除了这个公开发布过的视频以外,按序编号的文件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谭跃,问自己能不能看。
谭跃说:“可以。你别这么生疏,以前翻我作业本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向思尧觉得这个性质很不一样,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反驳,又听到谭跃咳了两声,似乎还把话筒拿远了,明明力度很大,声音却骤然小了很多。
“你还在咳嗽吗?”向思尧想起来,谭跃似乎咳了有一段时间了。
“没什么大事。”谭跃还是这样,并不愿意跟他透露自己的状况,“你事情做完就先走吧,我又不在,你还不如回去好好看书复习。”
向思尧却还是放心不下:“你这病很烧钱吧,如果没钱了……”
说到一半,他又卡了壳,原本按照他的性格,应该大包大揽,让谭跃有困难就来找他。可事实是他现在手里仅有的钱,还是爷爷施舍留下的。昨天把包背回去以后,他才在夹层里发现谭跃已经将那个厚厚的信封塞了进去。既然如此,谭跃肯定不会要这笔钱。
“你别操心了,”谭跃都头痛了起来,“我现在是参加临床试验的患者,不要钱的。”
今天许医生又来了一次,跟谭跃聊起他的身体状况,不乐观的程度超过了谭跃的预料。按照他的说法,谭跃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没有出事只是运气好而已。
“就像那些突然猝死的年轻人,”许医生说,“他们是长期熬夜加班,可能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事,能跑能跳,但突然有一刻,身体受不了了,弦崩断了,人就垮掉了。你的信息素就是一直在这种高压状态,我也不知道哪天会有事。”
“可是过去那么多年都没出什么大事。”谭跃为自己辩白,“我工作也没受什么影响。”
即使难受,也就是再加重药量,不就行了吗?
“已经从量变到质变了,”许医生说,“哪怕现在是abo的世界了,也不能丢掉唯物主义辩证法!”
真到了这种有危险的时刻,谭跃又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了。但现在却变得收效甚微,一直说没事没事,向思尧好像都不咋相信。
挂了电话,谭跃掐掉了烟,从吸烟区走回去。
以后不能再边抽烟边打电话了,他想,万一稍微呛到,都有人会大惊小怪。
向思尧并没有提前溜走,他准点下了班。倪虹的酒吧又在搞活动招揽人气,这次是带定位发朋友圈集赞就能获得免费无醇酒一杯。李东铭为了女朋友,再一次要求向思尧过来。
“好几个客人问你呢,”他说,“虽然你上岸了,也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我没有段子可以讲的,”向思尧说,“你不懂,我最近心情很沉重,根本找不到好笑的事情。”
“那更要过来消遣一下了!”李东铭却还在趁火打劫,“今晚party夜,过来玩玩!说不定就找到你中意的alpha了呢!快过来,就这么定了,不然涨你房租啊!”
挂了电话,李东铭又跟女朋友抱怨:“他最近绝对有情况,天天跟我打听alpha什么的,特别侵犯我的私人空间。”
“谈恋爱了?”倪虹猜测到,“但他一直跟我说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现在他都找到工作了,肯定认识了新朋友嘛。”李东铭不甚在意。
“有吗,我怎么只听他提过那个性骚扰的alpha上司。”
李东铭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两个人相对而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种可能。
所以当向思尧赶过来给酒吧凑人头时,非常诧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