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屑于用这种低劣粗俗的手段。
这时,克洛伊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看着路上的碎铁钉,呀了一声,蹲下来检查着车胎。
“谁这么缺德?”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霍法对克洛伊说道。
他拽着藤蔓向山坡的高处爬去,当他爬到山坡顶端的时候,他能看见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边有一片低矮的房屋聚集地,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回到车旁,克洛伊正蹲在地上,试图把路上的那些碎铁钉清理干净,霍法把她拉了起来,从车顶下取下了两人的行李。
随后,他趴在车内,转动车钥匙,又拿了一块砖头压在油门上,爆胎的雪铁龙发出一阵轰鸣声,压着碎铁钉,一路绝尘而去。
汽车卷起的灰尘让克洛伊开始咳嗽。咳嗽完,她缓缓直起腰,
“诶,我们不开车了么?”
“不开了,我怕那些德国巫师会跟着车辙找过来。”他指了指旁边的树林。
“我们步行去海边,如果不出意外,我那个朋友应该就在这一带。”
三小时后,步行的两人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海滨森林,来到了之前看到了的聚集地。
也就是所谓的勒阿弗尔港。
传说中著名印象派画家莫奈童年时光在此度过,他的很多作品以此地为背景。
这里在后世是欧洲最大的港口之一。
但现在不是。
现在的勒阿弗尔港,只是一个饱受战火摧残的海滨小镇。
由于过于重要的地理位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港口在二战时期曾经是最重要的转折点发生的位置之一,诺曼底登陆。
不过那个转折点还有一年时间才会到来,即便如此,这里也已经被战火蹂躏的一塌糊涂了。
一些破碎的老旧建筑如抽象艺术一样,随机的堆叠在一起。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士兵或动物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恶臭,让人不禁想到毕加索的名画《格尔尼卡》。
这里完全属于前线的位置,其惨烈程度远超巴黎。
“你那个朋友,就住在这里?”
克洛伊用不确定的口吻轻声问道。
霍法没有回答。
弗兰克会在这里么?他也不太确定。
回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正在诺曼底一带贩卖巫毒药剂。
能够与欧洲外那层次混乱的反抗组织建立联系的走私商人寥寥无几,弗兰克迪安就是其中之一。他一度神奇地追索到了某些来路,从而在十几个城市建立了稳定的关系。炼金器械和魔药顺着一条极其隐蔽的精密路线流入那些断绝来往的国度。
他什么都卖,小到魔药,枪械,手表、伸缩刀、打火机、大到坦克轮船,金属原料,几乎是能想到的东西,他都有供应。
“走吧,先找找看再说。”
他勉强按照着曾经的记忆,顺着残破的建筑往诺曼底的城内走去,克洛伊没什么主意,虽然她满肚怀疑,但也跟在霍法身后。
沿海岸走了十分钟,路面变得异常狭窄,道路两旁出现了一些低矮的棚屋和一些破旧肮脏的帐篷,有些帐篷坐落在碎石之上,石缝间,隐约可见一些僵硬的士兵尸体。
那些尸体被挂在石柱上,姿态扭曲,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带着令行禁止的意味。
海风呼啸中,霍法靠近了其中一根石柱,他看清楚了那死亡士兵的身份,他穿着卡其色的外套,肩膀上有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蓝白红标志,是个法国士兵。
“尸体还没有腐烂,死亡时间好像没多久。”
克洛伊低声说道。
霍法闭上眼睛,用手在石柱上抚摸了一下,不多时,那柱子上浮现出一个环状的盘旋触手雕刻,正是那环状触手将士兵牢牢的钉死在石柱上。
“这些士兵是被魔法杀死的。”
霍法喃喃道:“变形魔法。”
“德国巫师做的么”
克洛伊的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霍法摇头不语,他初来乍到,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
绕过废墟之后,两人来到了勒阿弗尔港港口。
顺着港口走了大概十分钟,他们看到了一艘停在码头的船,那艘船有二十米长,船身上打满了铁皮补丁,涂着褪色的白色油漆,模样就像那艘随时准备从曼哈顿港开往骷髅岛的冒险号摄影船。
这里,他们终于看见了活人的身影,那是一群背着煤块和木板的男人,他们赤裸上半身,表情绝望,脚上戴着铁链,皮肤因为沾了煤灰而黝黑。
在他们身边,几个穿着破旧夹克的持枪武装暴徒站在木箱上,居高岭下的监视他们。
正好这时候,有一个骨瘦如柴的运煤男人大概是不堪重负,重重的扑倒在了地上。黑色的煤块散落一地。
“该死,你这只懒蛆!”
伴随着怒骂,一名武装暴徒从木箱上跳了下来,抽出一条鞭子,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