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彼此的心意。
沈庄主话还在继续:“你娘死后,你被接回忠勤伯府,我一直派人打听着你的情?况。有次打听之人无意被令询世子发现,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曾经住在庄子上的谌儿,几番周旋,我们才确定彼此的身份。”
“你出事之后,令询世子急疯了,他在山崖下寻了一整日,才在长月潭下游河滩处寻到你。他孤身一人,抱着奄奄一息的你来到归远山庄时,双目通红,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可他还是?坚持着守了你整整两日。”
沈青黛醒来后,回到登州城内打听忠勤伯府二小?姐的时候,曾听人说过,赵令询在她坠崖后便?返回了京城。却不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赵令询静静地望着她的脸,低缓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流过:“当日救你回去之后,你伤得很?重,你的脸已经被溪石划破,面目全非。我便?找来季云,来替你医治。”
小?豆芽,卢季云,浸骨草。
赵令询千方百计从西?南移植浸骨草,是?为了她。
怪不得,当初他们到牛山村处理命案,她怀疑卢季云与留行?门有关时,他会一口否认。
他低声道:“当时我以为,你烦透了我。所以你醒来时,我就没敢去见你。”
“后来,听沈庄主说,你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一商量,既然你已经忘却,那不如?就重新来过。于是?,我们便?寻了具女尸放在崖底,彻底坐实你已身亡的消息。”
当初,她猛然醒来,想起被魏大夫人陷害,她恐惧到了极点?,为求自保,只能假装失忆。没想到正是?这个举动,造成了这些误会。
再想到之前对?赵令询的态度,沈青黛有些酸涩。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赵令询默默替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却一无所知。如?果当初在登州时,她能遵从自己内心,不被魏若菀想法左右,放弃掉自己那些偏见,又何至于会错过他这两年。
她默默看着赵令询,眼前之人虽较两年前沉稳了些,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冷淡,但他看她的眼神,却真诚而炽热,一如?从前。
沈庄主冷哼一声:“那具女尸,只是?身形与你稍微有些相似罢了,只是?划伤了脸,他们忠勤伯府阖府上下,竟无一人看出破绽,也是?可笑。”
直到跳崖之前,她都以为,忠勤伯府最关心她的,就是?她的嫡姐魏若菀。
可魏若菀对?她终究还是?有所保留,未曾真心对?待。说到底,整个忠勤伯府,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她呢?
沈青黛收敛情?绪,不再想忠勤伯府那些过往,她问:“爹爹,那你的女儿,真正的沈青黛呢?”
沈庄主笑道:“傻丫头?,一直以来,爹爹的女儿只有你啊。这些年,我忙于生意,根本没有娶妻。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些热心的媒人,我才谎称已经娶妻生子,女儿自幼体弱,被送到庵里养着。没想到,天可怜见,竟成全了咱们父女。”
一直以来,她都对?用了沈青黛这个身份而感到内疚。
而今发现,她是?爹爹唯一的女儿,那种突如?其?来的轻松与愉悦,让她心内瞬间舒展。
什么忠勤伯,什么伯府二小?姐,她统统不稀罕,她只希望是?爹爹的女儿。
赵令询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萱萱,你还没回答我,你记起我了吗?我是?谌儿啊,忠勤伯府的时候,你似乎把我给忘了。”
沈青黛吸着鼻子,仰着脸委屈道:“谁让你当初不辞而别?我追着你跑了几里路,跌到路边水沟里,泡在里面差点?淹死,醒来就把你给忘了。”
赵令询听她已记得自己,满脸欣喜,他内疚地解释着:“对?不起,是?我不好。当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心悸治好之后,恰逢皇祖母病重,父王便?找人把我带来了回去。我本想与你好好道别,也去找你了,可是?你却不在,当时又比较紧急,我这才先行?离开?。哪知,后来你会去了忠勤伯府。”
“你在忠勤伯府那些年,我大多数时候都在陪同师傅一路南下行?走?江湖,一去便?是?数年。等到成年后,我终于可以独当一面,能替自己做主之后,便?马上到了登州去寻你。”
沈庄主笑道:“如?今黛儿能记起,已是?万幸,这是?喜事。”
沈青黛垂头?喃喃道:“爹爹,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我从来没有失忆过。起初,我画本子看多了,以为是?因缘际会。后来,我意识到可能事有蹊跷,我还是?不敢坦白。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不再认我。我怕,赵令询以为我胡言乱语,不肯信我。”
她被陷害,声名狼藉,又说过那么伤人的话。她还怕,赵令询会讨厌她。她在心里默念着。
赵令询轻笑一声,安慰道:“萱萱,都过去了。你放心,无论何时,我们都在。”
沈庄主摸着沈青黛的头?,笑道:“是?啊,黛儿永远是?爹爹的乖女儿。”
从开?始便?一直懵懵的沈宗度,依旧懵着。
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