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后悔怎么没带个秤呢。
根本称不清!
一中午过去,卢栩用两箱物资换了大半车东西,主要是骨头和羊皮。
北庭县缺东西,卢栩也不介意羊皮质量够不够好,肉太少骨头太多。
反正他弄回去也是打算熬汤的。
当天下午,卢栩一回去就叫伙夫在衙门口支起大锅,将洗干净的羊骨头扔进锅里,加姜片花椒盐清炖。
他叫官差在一旁雪地里插一根木杆,高度大致到他胸口,身高在木杆以下的,年龄过五十的,免费喝。
身高超了,年龄不到五十的,要么拿柴火换,要么就登记上姓名,暂时先欠着,等开春暖和后,给衙门干短工抵,三碗肉汤半日工,他们县城还有许多地方要继续建呢!
卢栩叫官差满县城敲锣通知,天黑前,浓白的汤煮好了,全县城的百姓也都端着碗、盆,提着篮子装着水壶,过来领汤喝。
作者有话要说:
卢县尉小课堂:说你想说的,不要管对方死活,反客为主,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让你的听力题,变成他们的听力题!
蛮人(熊熊怒吼):啊!!!!
熬汤
天气冷,易风寒,他们带来的药也不够全城人用,卢栩和颜君齐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靠吃驱寒。
方法是现成的,三婶每年都在观阳码头卖羊汤,深受码头脚夫和苦力们的喜欢。
观阳羊贵,可北庭县就是羊的原产地,熬汤用骨头就行,人多就多加水,使劲熬,根本不花多少钱。
卢栩带回来一大堆,熬汤够全城人喝个两三天。有热汤,柴薪不足的家里,至少能将冷掉的饼子泡进热汤里吃一吃。
卢栩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端了一盆汤端进后院,给一同吃饭的颜君齐和两位县令及家眷盛汤,边盛边求夸夸。
两名县令看着自家泡饼子喝汤,小脚丫都在椅子下荡来荡去的小孙子、小孙女,满心感慨。
他们想起昨日卢栩关于吃的说法,此时才深深的认同。
吃饱,才能让人升起希望。
他们镇安县,自从建城起,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般热闹过。
镇安县令站起身,朝还在和颜君齐笑闹求夸夸的卢栩拱手行礼,“张某代镇安县百姓,谢谢卢小兄弟的义举。”
卢栩吓一跳,连忙闪到一边:“不不不,张大人你快坐,快坐。”
张县令摇头,“张某自以为已为镇安百姓竭尽全力,今日见卢小兄弟和颜大人,方知张某不过是一叶遮目,智、勇皆不如二位小兄弟。”
镇北的赵县令也起身道:“确实如此,赵某在镇北三年,从没想到过有如此简便之法应对西北的苦寒,只想将百姓与蛮人隔开,却从没想过身为一方县令,去孤身闯敌营。”
卢栩脸和耳朵都红透了:“不不不,我也不敢,我带了好些人才敢去的。”
去之前还和君齐打听过,知道那是附近最小的蛮人部落。
卢栩连忙把桌上的辣椒往前面递,努力把话题绕开:“这辣椒油特别香,是我自己炒的,快尝尝。”
可两名县令依旧沉浸在卢栩带给他们的冲击中,甚至反思起了这几年所作所为的保守。
卢栩越听越心虚,他平日不怎么要脸,对熟人尤其的不要脸,可被人这么正经的夸,却浑身都不自在。
卢栩将辣椒油瓶子往桌上一放,“你们吃!我去把卢舟换来!”
说罢他落荒而逃,刚刚跑出去就听到屋内小孩全在笑。
卢栩疾步往外走,差点儿被台阶上的冰滑一跤。
卢栩冲到衙门外,卢舟还坐在火边登记谁领了汤,欠衙门多少日工钱。
百姓大多只知道自己叫什么,根本不知道字怎么写,时常发生不知道自己名字到底该是什么的情况。
卢栩到时,正有一户晕乎的人家和卢舟在猜自己到底姓柳还是刘。
卢栩见过离谱的,比如他自己,其实卢家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栩”,他自己这么写,就这么算了。
但连自己姓都能搞懵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卢舟:“你家可有族谱?”
憨憨摇头,“我们家从前就是逃荒过去的,村里就我们一户人家姓这个,哪还有族谱?”
卢舟:“那你家祖上过世后墓碑是怎么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