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梦一场,“您听谁说此地是福地?克明来清河村快三个月了,也不过是从之前只能躺着到如今勉强下地。谁静心养着,身边没有任何烦心事,也会有所好转。”
自然是希望太上皇长命百岁的人撺掇的。
太上皇不希望二郎知道,他知道了,杜如晦、虞世南、秦叔宝也就知道了,帝后也就知道了:“杜如晦、虞世南和秦叔宝一去不回,还用旁人告诉朕?”
帝后不会主动提起。太上皇久居深宫,没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他不可能不声不响跑到清河村。否则他一定会接到由长孙无忌或东宫禁卫亲自送来的信。思及此,二郎明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您只带这么多人?那草民不能让您回去。我到城里租——”
“不必!”太上皇听出他要进宫搬兵,“朕的人在汉阴郡城外安营扎寨。我明日就回京。”
二郎:“那草民也得给长安去封信。”
太上皇像是没听见。
二郎也知道他不待见自己,陪他过安阳县,看到汉阴郡和安阳县之间确实有几十名身着常服的禁卫才放心离去。
二郎走后,太上皇心腹上前询问,不是要在清河村住一个月吗,怎么早上去中午就回来了。
太上皇不想提。他身边小黄门神色复杂地解释,清河村确实山清水秀适合养病。然而杜如晦和秦叔宝在沈二郎家中。小黄门见对方一脸茫然,又解释他就是被陛下当弟弟养的那位秦王府侍卫长。
“玄武门之变”时跟二郎正面碰上的人都被杀了。再后来二郎很是低调,进宫不报姓名只用令牌,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死而复生”。
那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太上皇身体疲惫导致心情烦躁:“当时没有七窍流血,他能痊愈有何奇怪?”
那人不禁说:“口服入腹才有可能七窍流血。”
太上皇没好气道:“所以呢?不治之症都有可能多活几年,何况毒在伤口上。”
那人又问:“还去吗?”
“看到他我应活到七十也只能活到六十五岁。”太上皇道。
太上皇今年正好六十五岁,生辰在冬季。小黄门忍不住说:“他不敢吧?”
“皇帝身边那些人被他惯的无法无天什么不敢?”太上皇气得大步进帐,“明日回京!”
二郎到安阳县就找赵掌柜借笔墨纸砚给长孙无忌去信,但信封外还有个信封,福满楼周掌柜收。写好信,二郎又找赵掌柜借五百钱给邮差,请他辛苦一下,立刻送往下一个驿馆。
有钱能使鬼推磨。
翌日中午,长孙无忌拿到信就急急进宫禀明天子。
话又说回来,二郎到村正家就被他拉进堂屋询问怎么回事。二郎半真半假说道:“老头子怕死。”
村正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不是要去蜀郡,想在咱们村住几个月。但他不知道我在这里。”
村正:“你们,有仇?可是也不像啊。”
“他有三个儿子,以前希望我在他家长子身边,但长子不成器,分家的时候我选择了高明的父亲,他看我不顺眼。克明和伯施都是高明父亲朋友。”二郎又补一句,“他家跟我姐夫家差不多。高明曾祖父更看重高明父亲。曹氏多么不待见我姐夫,他就多么不待见高明一家。”
村正懂了:“他不知道你在此,那也不知道克明在此?”
“他知道克明在此。他认为清河村很大,可以不必跟克明打照面。”
村正气笑了:“难怪一看到你就要走。那老小子的心胸跟你姐夫他爹有一比。”
二郎挠挠鼻尖转移话题:“他也有不少好友。以后还有可能有人来。不必同他们周旋,直接叫他们找我。”
村正:“我才没空跟那些人周旋。难怪顶门立户的长子不成器。长子是他带在身边养的?”
二郎点头。
村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回家吧。你家好像已经吃饭了。”
钟家已经吃好饭了。喜儿、杜如晦、虞世南和秦叔宝都在门外树下等二郎。二郎过去,他们齐齐起身,异口同声:“走了?”
二郎点头:“被死而复生的我吓走了。”
杜如晦放心坐下。
秦叔宝替二郎担心:“不会秋后算账吧?”
虞世南:“不会。”往左右看看,只有俩少年——金宝和有为,“有陛下为我们撑腰他不敢。”
有为跑过来:“舅,我听说村正家来两辆豪华马车,谁呀?问舅母舅母叫我问你。”
二郎:“高明祖父。好奇吗?”
高明和青雀没少在有为和金宝面前搬弄是非——诋毁祖父。有为摇头:“我还以为谁呢。走的好。他要是长命百岁,高明父亲还不得——”
杜如晦轻咳一声:“有为,心里知道就行了。”
有为捂住嘴巴。
虞世南看向金宝:“你呢?”
“你们说话了?”金宝问。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