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对方继续说，“你来得不巧，十二在暗魔窟，没那么快回来。”

南亓目光瞥过来，“嗯。”

“东方酒楼有新菜式，能温养灵根，去看看？”

她一邀请，他便矜持地颔首，“嗯。”

东方酒楼。

黎曼全身伪装，如同寻常修士一般，来到酒楼二层。

她听闻这城中有个了不得的女修，小雨醒来后看到那不清不楚的影像，便笃定那是乌时玥。

于是黎曼便出现在这里。

黎曼其实没见过她那女儿长什么样子，但是她的感觉总归不会出错的。

那厢年轻女修微微倚在栏杆前，她容颜绝美，妖媚的眉眼，清冷的气质，中和出一种极致的艳色。

黎曼第一时间便确认，她就是她女儿乌时玥。

目光一挪，她瞥见乌时玥身旁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修，顿时僵住脚步。

黎曼不过是化神修为，她曾经见过数次南亓仙尊，所以哪怕对方故意伪装，她也能通过身形和气质将对方认出！

更何况，南亓仙尊只是敷衍地戴一个面具，他身上的幽莲法衣却没换！

他不是在闭关吗？为何出现在这里？跟乌时玥在一起？

黎曼靠双修提升修为，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她可太清楚男人眼神里蕴含的意味，南亓仙尊看乌时玥的眼神，分明透着情人间的温柔和旖旎。

难道他们俩，真的有一腿？

可是石磊却半句都不提！

正在黎曼怔愣之时，南亓转头看来，眼里的情意瞬间化去，凝固的冰霜如利剑一般刺来。

黎曼脚步一震，遂迅速转身离去。

“你吓到我娘亲了。”

时玥眼皮都没抬，幽幽对南亓说。

南亓微楞，却见她神情并未透出太多伤感或者其他情绪，嘴里说着“娘亲”，却心如止水。

“不像。”他说，“也不像大长老。”

时玥这才看向他，微微露出笑意，“你还知道石磊？”

“昨晚他们密谋，我恰好听见。”南亓望着她唇边的弧度，右手已经抬起，指腹轻触在上面。

他问，“你不问我那日为何离去？”

时玥：“为何？”

两人视线对上，南亓嗓音越发低沉，“不知道。”

“……”时玥试图撬开他脑袋，“那你为何又回来？”

南亓：“给你灵石。”

时玥：“……”算了，心好累。

“想不想去合欢宗看看？”她忽然问。

南亓颔首。

——

黎曼没在飞阳城久呆，打听一番消息后便离开。

等她回到宗门，却发现护山大阵已破，她敏感察觉有魔气自地底下溢出，她一惊，连忙撑起大阵，飞奔回去！

到底是谁？竟然到合欢宗挑衅！那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合欢宗的秘密？

黎曼目光扫过趴着一地弟子，面色越来越铁青，最后看向对面两人。

“合欢宗这么着急想要成为我的拥趸，竟然改修魔道？”漂亮的女修踩着黎馨雨，昂头睨向前方。

她身后不远处，南亓仙尊连面具都没戴，就这么面无表情注视着这一切，不悲不悯，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合欢宗山脉中的灵气矿脉已经被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魔气。

她们竟然开始修魔道。

“师尊……”黎馨雨气息奄奄，一脸惊恐，却怎么也挣扎不脱。

刚才乌时玥忽然闯进来，一路掀翻师姐师妹，还找到了宗门下压制的魔气——她已经用留像符录下这一切，如果公布到六界通，那么等待她们宗门的，即将是一场来自其他宗门的大剿灭！

黎曼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跑一趟飞阳城，竟然把后院给烧起来，她顾不上黎馨雨的求救，神情放柔。

“玥玥，你可是还在怨恨娘亲？”

黎曼这话出来，黎馨雨便怔住。

本来面容平静的南亓也微微拧眉，眼底闪过寒芒。

唯有时玥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冷漠中带着一丝阴戾，“你想恶心谁？”

南亓转眸，看向小魔尊的侧脸。

那无暇的轮廓极冷极艳，吸引着他的视线。

在面对两道强大的灵压时，黎曼已经瘫软跪下，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儿，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她比黎曼想象中的要狠辣，无情！

“娘亲对不起你，自小就没保护好你，让你落到乌羿的手里，你怨恨娘亲也是应该的……”黎曼着急而恳切道，“玥玥，我好歹是你娘亲，哪怕你不愿意承认，你就不想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吗？”

“如果我想知道他是谁，你想让我拿什么来换？”时玥好整以暇地问。

黎曼眼里闪过精光，却也有些心虚。

黎馨雨听了这么一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师尊竟然是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