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奉劝了,”周望舒打断他,“我是个犟种,不听劝。”
陈迟俞∶……
这话挺难接。
不过刚好的是,这时候菜上了。
等菜品上齐,陈迟俞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吃饭吧。”
两个人把天聊死了,但双方都不觉得尴尬,周望舒清楚陈迟俞不是那种见一面就能拿下的男人,现在离拿下他也就只差个十万八千里,问题不大,她心态良好。
有这么张脸帅脸坐对面给她下饭,她还能多吃上两碗。
至于陈迟俞,这哥情绪不是一般的稳定,给人感觉就算今天有人吊死在他面前,他也能淡定地吃完两碗饭。
尴尬?不存在的。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依旧没聊天,周望舒是觉得就这情况而言,陈迟俞会和她说的话肯定没一句她爱听的,那她索性就不说。
她不说,陈迟俞便也不说,陈家有‘食不言’的规矩,一般陈家人在饭桌上都不会主动开口,当然,规矩不是死的,但他这个人生性冷淡,不论在什么场合都寡言少语,更别说是在自己的追求者面前,异常的热情岂不让人误会。
吃完饭后,周望舒没有要多留的意思,今天已经不适合调情,又不是只有这一次见面机会,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在南城,只有她周望舒不想见的人,没有她见不到的人。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快到门口时,周望舒瞥了眼旁边的陈迟俞,心头某个小心思微微一动。
下一秒,她原地崴脚,嘴里发出一声轻呼,身体朝陈迟俞那边倒去。
嗯,她装的。
一双大手托住险些摔倒的她,脑袋撞上一片胸膛,男人身上那股似乎是衣物自带的木质熏香混合着一股极清冽的气息涌入鼻腔,接着,耳旁落下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没事吧?”
不知是他身上气味太好闻,还是他声音太好听,周望舒有片刻的晃神。
“有点儿疼。”她嘴里轻嘶了声,像疼得不行,演得很是到位。
“还能走吗?”陈迟俞问。
周望舒尝试走了一步,立马又是一个趔趄,然后抬头望向扶着她的陈迟俞,一双漂亮的眸子眨了一眨,很明显的暗示∶崴到脚了,走不动了。
陈迟俞表情很平静,“我让人找商场拿个轮椅上来。”
周望舒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小说和电视剧里不是这么发展的,身为霸道总裁这时候不应该直接把她抱起来吗?
难道他看出来她是装的了?
周望舒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总觉得陈迟俞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里写着:这种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低级色诱你还是省省吧。
靠。
“不用了,”她站起来,双脚着地,朝他投去一个微笑,“骗你的,以为能骗个公主抱呢。”
陈迟俞∶“……”
他或许料到了她是装的,但一定没料到她不按常理出牌,装着装着不装了。
摊牌后,周望舒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如履平地般三步两步走到餐厅门外,然后转身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陈先生再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就回头进了电梯。
陈迟俞还站在原地,没跟进去。
他望着站在电梯里的周望舒,周望舒也看着他,隔着一段距离,两个人眼底情绪都看不分明,却始终保持对视,直至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切断他们之间的视线。
电梯开始下行,陈迟俞的目光却还落在那一处,而后,唇角微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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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周望舒来说并不算出师不利,出了大楼后,她心情颇佳地拿起手机拨通顾徽明的电话,“出来喝酒。”
顾徽明:“你还叫了谁?”
周望舒:“就叫了你。”
顾徽明:“得,明白了,老地方?”
周望舒:“老地方。”
他俩的老地方是一家清吧,周望舒先到,等顾徽明到的时候,她跟前那杯轩尼诗特调的鸡尾酒已经喝了不少。
“这回叫我出来又是为了陈迟俞的事?”顾徽明坐下后便问她。
周望舒倚着沙发懒懒点了点头。
之前顾徽明一点儿没问她对陈迟俞是什么个意思,这会儿终于安耐不住问她,“你跟他怎么回事?”
周望舒直白道:“单方面看上他了。”
顾徽明先是一惊,然后表示怀疑地眯起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