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了一起,胸腔里是悸动的声音。
像个从未恋爱过的少女,周望舒竟就这样红了脸。
明明,她和身旁这个人什么都做过了。
就在三个月前,他们还夜夜近到负距离。
“二位保持这个姿势,”摄像师扬声道,“对,就这样靠着。”
摄像师没有按下快门,在看了会儿相机上的画面后,他举手道:“新郎帮新娘整理一下头发,咱把耳朵露出来,也不要让碎发挡住脸。”
此话入耳,陈迟俞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竟很明显地目光一滞。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他缓缓半侧过身,抬手,动作有些许地僵硬。
他似乎有意不去看周望舒的眼睛,目光定在她耳侧,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轻擦过她的肌肤。
他的指腹间似带了细细密密的电流,周望舒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掠起细微的痒。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像梦一般,一个极不真实又极易破碎的梦,所以她连呼吸都屏住,怕紊乱的呼吸打碎了这场梦,只目光止不住地轻颤着。
替她整理完头发,陈迟俞放下手,回身。
两人的肩膀再次贴在一起,他的手也还揽着她的腰。
“好,看镜头,笑一笑。”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一个简单的微笑,两人却有些难以做到,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牵动唇角。
“咔——”
摄影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ok,”摄影师抬手示意,“二位要不要再拍一张?”
“不用了。”陈迟俞松开揽着周望舒腰身的那只手。
周望舒略为失落地垂眸,而后自己站了起来,可因为垫子垫得有些高,她手没有地方可以撑,垫子又是软的,所以她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
刚刚离开她腰身的那只手又扶住了她的手肘,他掌心的温度再次回到她的肌肤上。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他,不经意间,余光扫过他耳尖,发着红的耳尖。
目光触及那抹薄红,周望舒先是一愣。
接着,她忽的笑了起来。
笑意跃然眸中的她,一如既往的明媚,漂亮。
看着她的笑,陈迟俞有片刻的失神。
一瞬如潮水般涌现的记忆里,她曾时常这样冲他笑。
在过去的那近一年时间里,每当她这样冲他笑,他会总跟着笑起来,那种感觉,就像看到世间最纯粹的美好。
所以,在去了艾柏尔湖之后,陈彦出现之前,他虽怀疑过她的用心,却从未怀疑过她对他的感情,即便那时她不够喜欢他,却也一定是喜欢的,因为——
这样因他而展露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是假的。
在他失神的这几秒,他跟前的人歪头看着他,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脸上笑意随之愈来愈浓。
而后,她俯身,红唇递到他耳边,笑着同他说∶“陈迟俞,你耳朵红了。”
她语气里尽是谑色,唇角轻勾着。
陈迟俞表情一怔,侧眸看向她。
对上她含笑的双眼,他目光淡淡,语声也沉稳,“那又怎么样?”
周望舒值起身,仍笑着,“不怎么样。”
“只是觉得,”她顿了顿,“你脸皮还挺薄。”
她没有戳破。
陈迟俞顺势扫了眼还围在一旁将他们看着的工作人员,要说是因为他们在场,他才红了耳尖,也说得过去。
但他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两个人心知肚明。
“二位,照片打印好了。”
摄影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