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地流下来。
然而,身体里一阵暖流比眼泪来得更早了一些,可能是她大姨妈希望她争气一点,但问题是,她没垫姨妈巾啊!
“陈迟俞,”她双手抠紧窗沿,“我大姨妈来了。”
陈迟俞当然知道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他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用不解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不舒服?”
“不是,我没带姨妈巾。”
陈迟俞一愣,他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我叫人给你送?”
“飞机上又没卫生间。”周望舒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音量,生怕大声一点直接血崩,刚刚那一阵就已经很汹涌了。
“我让人开房车来给你送。”
“那你还不如直接送我去酒店,我们那酒店楼顶可以停直升机。”
陈迟俞立马调频跟驾驶室的飞行员说:“去佩莱酒店楼顶。”
收到通话,飞行员顷刻驾驶直升机驶离香山公园。
香山公园上空的烟花还没结束,周望舒有些恋恋不舍,早知道刚刚就少看陈迟俞,多看烟花了。
五分钟后,直升机抵达佩莱酒店楼顶。
周望舒保持姿势一动不敢动的坐着,等直升机停稳,她小声开口:“陈迟俞……”
她只喊出了陈迟俞的名字,因为身体突然腾了空。
“我知道。”陈迟俞将她抱了起来,并用毯子裹住了她的腿。
他知道她不方便走路。
周望舒在他怀里看着他,心底升起一股晦涩的情绪,像坠地的风筝在一阵微风里被吹起来了一些。
他抱了她两次,在一天之内。
她在想,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她吧。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她觉得自己像魔怔了,因为他,她一整天的情绪跟过山车一样,一会儿觉得他恨死她了,一会儿觉得他对她还是有感情在的,像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恋爱脑明明只是她装出来的人设,但现在她快真成恋爱脑了,这简直大事不妙。
他们的房间就在顶层,陈迟俞直接抱着周望舒走的楼梯。
佩莱酒店房卡就是身份证,不用去前台办入住,到房间门口,周望舒拿出身份证开门。
“哗——”
房门打开。
陈迟俞抱着周望舒进去。
房间是套房,进门有间客厅,空间宽敞,光线也明亮,氛围并不暧昧。
陈迟俞将周望舒放到沙发上,然后走到通讯设备前给前台打电话,让前台送卫生巾,一系列举动自然得像未曾分手时一样。
挂掉与前台的通话,陈迟俞侧身,神情在这会儿倒是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
“等会儿前台会给你送卫生巾来,我走了。”说着,他迈开步子便要走。
“等等,”周望舒喊住他,“你帮拿一下嘛,我现在只能躺着,一站起来血会流得到处都是。”
陈迟俞微抬了下眉,“不能站起来,那就是还要我抱你去卫生间的意思?”
“怎么?你不好意思?”周望舒看向他的眼神里透出一抹谑色。
“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陈迟俞沉声。
“那有什么问题?”
周望舒当然清楚有什么问题,卫生间那种地方太私密,一起进去太暧昧,现在他们这关系,不合适,但她才不管。
“陈迟俞,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抱我去卫生间而已,又没让你看我上卫生间。”
这时,门口响起门铃声,想来是卫生巾到了,来得够快的,还很及时。
听到门铃声,陈迟俞神色稍敛,似不打算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