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轻笑。“说实话,我有过几次分手的念头,但薇薇好像有什么……霉运似的,老卷入案件,我总放不下她。”
“如果一直没有离开的想法,会很不正常吗?”祝栖迟喃喃。“总讲生啊死啊的,这种感情会不会太沉重了?”
“我们不是在讨论《哈姆雷特》吧?”翟舒阳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不过,你读过爱伦·坡的作品吗?我很喜欢里面的意象,其中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人绝对逃不出乌鸦的影子’。‘乌鸦’可代表东西真的太多了。说到底,我们都是被阴影缠绕的平庸之辈而已,还是别想太多为妙。”
“看来你脑子也没有多正常。”祝栖迟视线仍散漫地停留在半空,但心情不知不觉轻松了很多。“忍得了你,岑薇薇还真是辛苦。”
“你又怎么知道,薇薇没有属于她的乌鸦?”
“说得也是。”祝栖迟用餐巾擦了擦手。“谢谢,你不欠我什么人情了。”
这下翟舒阳真的感到愕然了:“就因为几句话?”
“从没人告诉过我这几句话啊。”祝栖迟向前迈步。“所有人都不在了。”
翟舒阳思考她话内深意时,侍从走入餐厅,接待来客去慈善拍卖会场。慈善拍卖布置得比正式拍卖会更休闲随意,不必刻意迎合不同的主题,会场反倒装饰得颇具新意。
祝栖迟挽着颜西柳的手,对着左中的双人吊篮蠢蠢欲动:“我们坐那里?”
“你还真喜欢秋千,有童心。”颜西柳微低下头,撩起一绺垂覆额前的黑发,打趣道。
她怪异地瞟了他一眼,捏了捏腰间不太老实的大手:“你是不是……喝醉了?”
“几杯而已。”颜西柳看了看腕表。“林彪他们也该行动了。”
看来神智还挺清楚。祝栖迟松了一口气。
但她放心放得太早了。
半小时后,宓昌刚结束开场致辞,主持推来第一件展品,开始大讲特讲时,祝栖迟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颜西柳将下巴搁在她颈窝,整个人缠上来,神情困倦慵懒:“七七……想要你抱我。”
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只有嘴唇非常红润,导致眉眼更显浓黑,桃花眼染了一层淡淡水光,卧蚕和眼角都微微泛红。
“喂,没事吧,你还真醉了?”祝栖迟将手背贴向他的脸,触感微凉,并没有发热。
他喝了多少酒她都看在眼里,并不至于放倒一个酒量奇好的人。如果非得说一个可能性,就只有晚宴开始之前两人做的事。
颜西柳握住她的手,舌尖轻舔掌心,顺着细纹来回磨蹭:“来操我。”
连“抱”这种隐晦的字眼都不用了吗?祝栖迟扶额。
“这么多人呢。”女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眼角。“拍卖会结束,回去喂饱你。”
还好球形秋千自成一个还算隐秘的空间,客人的注意也都在展品上,没什么人注意她这里。
谁知颜西柳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不要我?”
不等回答,他的语气就变得有点粗暴:“嫌弃我老,还是嫌弃我当过妓?”
祝栖迟简直想举手投降,拿眼前的醉鬼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对天发誓从没嫌弃过你!”
“你说宓豫比我干净。”男人不依不饶,说着说着,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语气几乎是茫然了。“你说我是……贱狗……你……觉得我脏。”
再说下去,祝栖迟觉得颜总裁就要哭了。
“真记仇。”她将他的头搂在胸前,轻轻吻着,“那不是说几句骚话么。”
“……你嫌弃我脏。”颜西柳埋在她怀里,闷闷地说。他抱怨完仍觉得不满,恨恨砸了一下旁边的扶手。
滴滴两声惊得祝栖迟心头一跳,就听见场上主持人兴奋地敲了一下木槌:“……27号贵宾加价一千万!”
随着主持话音落地,会场内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什么一千万?
祝栖迟一愣。
保持了很久沉默的系统779贴心提示【宿主,颜总刚刚给一条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加了一千万,顺便一提,起拍价叁千万,加价到四千八百万。】
祝栖迟:……
出价最高的人自然得标,这条项链归颜西柳所有。祝栖迟也对慈善拍卖运作的逻辑与过程有所了解,骤然抬价意味着势在必得,若不是什么特殊的卖品,别人自然放弃。
只是项链……要她戴那么沉,设计又那么老气的东西么。
“走吧。”祝栖迟牵起颜西柳的手,跳出吊篮。“小心点。”
男人动起来倒是挺乖,眼神失去焦距,还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祝栖迟叫来两个警卫,简单解释了下颜总裁身体不适,就被引着向通道外走。
拍卖品倒不用管,买下霍普名画的人还十分有可信度。
“祝女士!”
翟舒阳从身后追来。他倒不是刻意跟着两人,反而是先拦下了宓豫,才担忧地往这边看。
“颜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