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锋利的东西穿透了,背后一阵发毛。但她的注意早已不在他这里了。
女人伸手敲了敲门,用平静得让人钦佩的语气,不高不低地说:“于老总,我记得我付钱包小颜,今天也还算在内吧?”
“您这突然上来吃一口,算不算公器私用啊?”
这话讲得妙,于辉本来气还没消,心里更是藏着点自己也没发现的妒,闻言禁不住喷笑,扬声回道:“哟,还真是对不住祝夫人,您还没走啊。”
“这不是忘了给于总尾款吗?”女人笑道。“难得来一趟h市,还想给小颜留点我家的纪念品。”
“行了行了,尾款不用,小颜给你。”
于辉最后耸动几下胯,将身下人撞到高潮痉挛,但到底没射在里面。
男人低头,伸手粗鲁地拍拍青年的脸,和煦的声音里夹着股冷调:“听见了吧,人压根没把你当回事。”
“哼,还是年轻,比心眼,玩得过老油条吗?”
于辉方便,提上裤子就走了。被留在包厢里的人从桌子上滑下来,眼神混沌,还得想办法将自己打理成能见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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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厢门的颜西柳脸上挂着滴水不露的微笑,或许显得有些过分明媚。她的视线掠过他被啃咬得发红的脖颈,掠过粘着精斑的裤脚,声色不动。
“颜哥,我正好看见夫人,她问你在哪,我就说了,你不会生气……”
白锦话没说完,就被一记重拳正中眼眶。
颜西柳出手毫不留情,先往他脸上砸了两拳,又冲腹部狠踹一脚,踹得少年弓着身子倒在地上,嘴里除了“嗬嗬”气声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夫人不是你能叫的。”
他又照着白锦肚子踢了一下,嘴角扬着,眼神阴鸷狠戾:“像条臭虫一样天天在老子面前晃来晃去,以为谁看不出来你那点阴逼想头?”
青年扯着人的领子将他上半身拎起来,往他脸上扇巴掌,一下接一下。
不是那种声音清脆却没什么力道的巴掌,更似用掌根拳击。少年清秀的面庞被扇得来回晃动,发出闷闷的捶肉声。
“再有下次,废你一条胳膊他妈的都算轻。”
颜西柳喘着粗气直起身,掏出酒精湿巾,仔细将手擦干净。
“先出去,有事别在这里说。”
这句话他是对着女人讲的,语气说不好是要求还是命令。
她有点惊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几转,顺从地应了声好。
“开车去你家?”
“都行。”
十分钟不到的车程,颜西柳从头至尾脸上都含着笑,将双手摊在膝盖处,很忙碌似的检查上面细小的伤口。
祝栖迟将奥迪停在离出租屋最近的一条巷子外,两人走出车厢,并排靠着车门。
她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语气低沉:“不装了?”
车里车外都很暗,尽管有一些光线落下,也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青年缓缓挪了一下脚。他觉得内心异常焦躁,身体里涌动着一股无法派遣的能量,无处宣泄。
“不装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她吸了一口烟,深深过肺,然后长长吐出。“别说,你揍人时还挺有型的,这么笑也好看。很适合你。”
颜西柳眼里露出一丝自嘲,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是吗?我以为你会说不想笑就别笑了。一般人不都那么说?”
“哦?一般该那么说?”她点点头。“但我不太喜欢循规守矩。”
他的嘴角慢慢落下来,喉结动了动,却不作声。
“顺便一提,我从没叫过你好孩子。”她继续道。“我只叫你乖孩子。”
女人的声音听着很平静,甚至微含笑意。但颜西柳就是无法看向她的眼睛。
失望、厌恶、嫌弃,愤怒,这些都算平常,他不觉得难过。
她可能没发现,在看向除他以外之人时,眼里只有全无所谓的漠然。这种漠然如果投向他,颜西柳觉得,恐怕比被人捅死还糟糕。
“如果说对刚才的事完全不在意,那是撒谎。”祝栖迟灭掉烟头,语气有点变化。“但男妓就是干这个的嘛,赚钱求生。再说,你又不爱客人,也不爱于辉,那种事对你来说恐怕都算不上性,对不对?”
“……当然不爱。”颜西柳忍不住扭过头,瞪了她一眼。
“那不就得了。”她冲他招招手,他马上倾过身体。她伸手要搂他,青年就退缩了,被强硬地揽住肩膀。
“你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祝栖迟贴在他耳边慢慢地说。“我看见你藏在衣柜里的那些书——挺好的,别让别人太早察觉野心。”
“……你为什么说这种话?”他抓着她的衣袖,声音在颤。
祝栖迟不作回答,从衣兜里取出一条吊坠,挂在颜西柳脖颈上。
“这个你大概保存不了多久。无所谓了,我就是想给你。”
银项链底下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