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传输,他后撤一步,姜临在他身后抵住了他的脚步。
姜临的指尖握住风澈的腰,向前推了他一下:“那本就是属于你的一部分,它并非消散,而是已经扎根在你的丹田。”
风澈内视丹田,灵力形成的漩涡之中,那片消散的竹叶化作一颗种子,此刻正悬浮在涡眼之上。
风澈心中了然,索性不再后退,将手探出,贴附在竹节的表面。
白竹满身的灵韵倾注过来,从风澈头顶漫过脖颈,走过胸膛,绕过腰际,最终汇入脐下三寸的丹田。
随着它的枝叶竹节在外界开始消散,风澈丹田之中的种子愈来愈大,流转着浓郁的灵韵。
风澈掌下一空,那根白竹彻底失去踪影,与此同时,丹田之内的种子开始落入灵气漩涡。
种子甫一触碰到漩涡中心,丹田内混沌的漩涡瞬间有了形状,滋生出一片肥沃的土壤。
种子开始生长。
它的根茎刺入灵力土壤,仿佛扎入风澈的血肉,每一条根须都像是要把他的丹田拆成几半,揉碎重组。
风澈知那是在修复断掉的根基和经脉,不破不立,他必须经此一番,才能浴火重生。
他的神魂随之沉浸其中。
丹田与灵府平时虽互不干扰,看似相去甚远,但到底是一体连枝,相互勾连,何况风家二者双修,一方揉碎重造,另一方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随着丹田撕/裂一般的疼痛汹涌而至,肉身骨骼重塑的声音听得他牙酸,身体中血流之声开始澎湃轰鸣。
那颗种子抽根发芽疯狂滋长,越来越强大的灵力如同植物的根须,钻入经脉疯狂扩/张/疏/导,直到蔓延到灵府之内。
生长之势戛然而止,一道屏障横在眼前。
咒法之力弥漫着诡异的阴冷的气息,密密麻麻的古朴文字镇在屏障四角,见风澈试图突破屏障,反震过来的余波生成压倒之势,倒行逆施,行过经脉,意图逆转周天。
风澈立刻意识到不能任由它逆转反冲,开始调动全身灵气去抵抗那道咒法,两股灵气在经脉中轰然相撞,他闷哼一声,爆发的余威开始摧毁刚刚修复拓宽的经脉。
他不知那道咒法何时植入自己的身躯,更不明其真正的用处,只知对方禁锢他神魂中的一部分,但他直到今日才察觉到它的存在。
他不禁怀疑起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是否与这咒法的禁锢有关。
纵然那道咒法已然陷入死寂,不再泛起亮色,那股残存的灵力仍旧是风澈的修为无法抗衡的存在。
究竟是何人,费尽心思复活自己,但那人埋下的隐患却也即将摧毁他。
风澈咬着牙,想要将那股对冲的灵气调转方向,无奈他的努力犹如螳臂当车,只能阻挡它运行的一瞬。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经脉寸寸断裂的同时,血管也随之爆裂,涌现出鲜血。
随着他意识的消失,“千人千面”和易容术再难维持,他满身的骨骼恢复原本长度的同时,也在断裂粉碎。
风澈感觉自己如同溺水,意识陷入了一层很深的海。
他意识到,某人的记忆碎片又开始复苏了。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写那道咒法屏障的时候想到了血脑屏障,我真是没救了
神祇悲悯
风澈视野清晰之时,发现自己似乎身处集市。
身体的主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摇着手里的折扇,懒懒地四处看。
风澈借着他的视角,隐隐觉得这集市不一般。
左侧售卖面食的店家,一手刀花晃得人眼晕。右侧卖衣服的少妇,貌似盛情揽客,水袖一甩勾住人的手腕,竟是例无虚发。
集市上的行人周身无一丝灵韵,却健步如飞,行走之时可见道法韵味。
这分明是一群修为在身的人,敛住一身修为,伪装成凡人。
何况此处人流颇多,除了偶尔商贩叫卖之声,便再无其他声响。
风澈推测此地怕是聚集着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受某种规则制约,故而不再行恶,收敛凶煞。
他刚刚下了定论,心下怀疑身体的主人究竟知不知此间何地。
他一身华贵雍容,玉佩腰缠,走起路来碰撞敲击,“啷当”作响,周围打量审视的目光颇多,已经带了试探之意了。
偏偏他依旧轻松地走着,不是无知者无畏,便是有恃无恐。
风澈脑海中千回百转,被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唤回了心神。
像是一锅死水骤然泼入热油,四周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动作整齐划一地朝喧闹的源头望去。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回眸观看尚且不够,还要凑到近前看个明白。
那是个六七岁左右的孩子,满身没有一块好肉,溃烂发脓的刀伤剑伤烫伤撕裂伤纵横交错,他一脸戒备地看着四周,如同一只护食的小兽,然而还不忘往嘴里死死塞着食物。
与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