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你怎么会见过她?”
银河的话他半点都不信, 但是白石的话他还是信的。
白石去解丘严手腕上的绳结,半天连一个角都没抽出来, 于是放弃了,半跪在丘严面前。
“他穿着紫色的上衣,身形魁梧, 络腮胡, 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子。”
篝火亮着,银河拿着一根树枝挑弄着火焰下的木头。
白石在她边上坐下。
“说清楚了?”银河漫不经心的挑起话头。
“嗯。”白石看着白鸽早已修正好的结界。
像是一层薄薄的茧, 将他们和着漫长的黑夜阻隔开来。
“你应该告诉他们的。”白石说道。
“我说过啊,他们不相信跟我有什么关系。”银河停下来,把手上的树枝扔到一边。
“那你……”白石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这句话刚刚出口, 一阵骤风起, 火焰被一下子卷灭了。
银河迅速抽出长鞭, 整个人像一只绷紧的弓。
刚刚熄灭的火堆上, 就像是浮上了一层污水,显得灰蒙蒙的。
“这还是你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开始的样子吧。”银河在这样的异变中竟一点也不着急,甚至心情良好的悠闲扮起了训导员的架势,“准备。”
“?”白石根本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银河这声刚落,数个黑影突然从已经熄灭的火堆里窜出来,直冲向两人的面门。
“啪!”
银河一鞭子甩过去,长鞭划过白石的眼角,却未伤到分毫。
黑影被长鞭抽的散了形。
“都说了准备了。”银河稍加责怪的说道。
白石起身站定了,双手合十。
一股柔光透过她的指缝照进无边的黑暗。
这时候穿着白色裙子的白石像是落在凡间的天使。
救赎。
颜色蔷薇从银河脚下盛开,千百重花瓣将女生牢牢围在里面。
由花芯向外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缓慢而有力地吞噬掉所有的黑影。
“真好看。”
银河歪着脑袋看她,根本不在意身后是不是有一道正要将她吞没的黑影。
四周的黑影一个不剩,就这么消失掉了。
蔷薇花散发出来的光慢慢熄灭,白石却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软了下去。
银河轻轻托起她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又是一个不眠夜。”银河叹了口气。
天明之时,银河再次把几个人关到审讯室。
名叫乌鸦的男人这次没有跟着过来,这让戚年年莫名有些心安。
但当银河双手撑着桌子俯视他的时候,戚年年的额角又开始渗出冷汗来了。
只有一盏台灯的审讯室里,只有微弱的映射在银河的下半张脸。
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把他拨皮抽筋。
戚年年思索一二。
“我还是需要一个维和者配合我,做一些实验。”
白石听着,思绪却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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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哎!你们……”
白石被挤在人群之外。
声音显得格外无力。
白石用力扒开挡在面前的人群,一只手却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后扯。
白石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戚年年把她拽到远处的房子后面。
“你也不想活了!”
“我哥!”白石急得说不出来一句整话,“我。我。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戚年年把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头说道,“我会想办法救他们的,好吗?”
白石不停扭动着手臂挣扎着想摆脱戚年年:“你放开我!我……”
“砰”地一声闷响。
一记手刀砸在白石的脖颈,女孩儿瞬间模糊了意识。
黑色背心的男人站在戚年年身后。
“李队。”戚年年叫道。
男人从他手里接过白石扛到肩上:“车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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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里,淡蓝色的液体盖过了头顶。
纤细的发丝散在水里,像一个大型的水母。
白石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手腕上缠着一圈圈胶布纸,是抽血过后留下来压迫血管的。
女孩儿试着扭头,就看见戚年年站在玻璃外面摸索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手边一堆堆仪器,白石只认识一台显示的是红色的抖动的折线——
是测心跳的。
“砰砰砰”
白石叩响玻璃引起戚年年的注意。
“你要干什么!”白石比划着,她知道戚年年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很抱歉。”戚年年把一只手放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