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年被这一下打蒙了,头向后歪成四十五度角,好半天才转过来。
没想到他刚扭过头来,唐安言的拳头再一次招呼到他脸上。
被你打了一次还能被你打第二次?
戚年年侧头伸手,想要接住唐安言的拳头,相处这么长时间,唐安言也教过他一些招式,他自信能躲过这一拳。
没想到唐安言拳风一转,一记勾拳砸向戚年年的面门。
“喂!你疯了!”戚年年半趴在地上,捂着生疼的面颊吼道,“打我干啥!?”
唐安言不说话,只是一拳接着一拳往他脸上招呼。
“喂!我干啥了!?”
戚年年起身就跑,一抬脚就踩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只细腻的手。
戚年年连忙抬脚。
那是一个女人,她趴在地上,背上被撕裂开一个大洞,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榕……榕姐!?”戚年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
唐安言一声怒吼,震的周围的岩壁上掉下来一层灰土。
“你为什么把她丢下!”
尖利的女声带着哭腔质问道。
白石腹部的衣衫也布满了血迹,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那种温婉美好的气质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榕姐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处处照顾她,教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他们从黑暗中看见一丝亮光的时候,白石看见的,却是女人惨白的脸。
她的胸膛被撕裂,心脏被偷走蚕食,温热的血液洒满了岩壁。
她的面容却是安详的,没有一丝痛苦的,宛若陷入了沉睡,进入了再也不会醒来的美梦。
那张阎王罗阇唐卡中的丑陋尸体捧着她的心脏,就像在啃食她的灵魂。
白石感受到他脸上的餍足,心里仿佛被扎进一百根钢针。
唐安言的刀比手还要快,起落之间,怪物已成齑粉。
白石颤抖着捧起女人的心脏,她想要让她回来,就算是不会醒来。
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可以治愈世间一切疾病,她可以让万物再生,可是她不可以活死人,不能够肉白骨。
那颗心脏残缺的太厉害了,就像是被上千条虫子蛀咬过的苹果,千疮百孔,没有一丝完整,白石甚至不能将这一堆碎肉融合在一起。
“姐……”
女孩儿口中发出呢喃,还没等她再次做出尝试,尖利的指甲划破空气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白石赶紧起身躲避,还是被洞穿了身体。
腹部破开巨大的口子,那只手握拳用力一抓,女孩儿的肠子稀稀拉拉流了满地。
剧痛让白石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眼眶里涌出泪水。
这里太黑了,虽然透来一丝亮光,但唐安言还是看不清出怪物的位置。
皮肉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石手心有柔和的白光。
那是之前他们见过的怪物,唯一不同的是,这是一具女尸。
“阎王骑尸里的女尸。”唐安言飞出长刀,速度极快。
那具女尸居然躲开了!
黑色的长刀嵌入岩壁,发出铮铮金石之音,震动使人耳膜发颤。
女尸好像比之前的男尸更会思考,她能基本预测到唐安言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在极快的速度里做出反应。
唐安言飞身想要去将长刀拔出,被女尸抓住脚踝甩在墙壁上,一阵黄土翻飞。
“急急如律令!”
一张黄色纸符猛地拍在女尸额头,那是一张引火符。
金色的火焰瞬间腾起,连同女尸的尖叫声一同化作了飞烟。
白石腹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女孩儿额角渗出冷汗,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你什么时候画的符?”女孩儿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之前画的。”唐安言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就是顺手一摸就有一张,顺手就贴上去了,刚好还能用,“你先别说话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疼。”白石轻声说道。
唐安言不再看她,把视线移到榕姐身上:“这些东西好像如影随形。”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唐安言想了想,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让他追踪。
“那个坠子,你砸了吗?”白石突然问道。
“被戚年年扔了,应该在哪个石头缝里卡着吧……”唐安言突然就明白白石的意思了,“你等我。”
这里里之前的地方不远,唐安言很快就在水里发现了那只诡异的兔子吊坠。
“这不是玉。”唐安言捏着红绳八坠子给白石看。
本来通体透亮雪白的兔子脑袋处出现了像霉菌一样的黑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