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里,没有一丝出人意料的惊讶。
段宵回国了,他居然这么早就毕业了。
夏仰呆滞着迟迟没动,直到身后推着餐点的推车没料到她就在门口,直直撞了过来。
摆在最前面的汤饮撒了一点在她侧腰那,开衫被淋脏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没看见您!”
服务员拐弯拐到一半,吓了一跳,赶紧道歉。
也辛亏这个小意外,没人注意到这其中氛围的异常。
走在前面快要坐下的钟及巍这才回过头:“夏仰,没事儿吧?”
“没事。”夏仰低下眼,“抱歉,我去洗手间先处理一下。”
身后服务员多此一举地告知她洗手间的方向,走廊慢慢恢复了平静。
洗手池那的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夏仰挤了点洗手液,将就地搓了搓那片衣料,再用清水打湿洗干净。
四月初的气温不算低。
但衣服是薄的,湿哒哒黏着总觉得有点难受。
夏仰弯腰在那洗手,试图多拖延一点时间,来给自己思考刚才看见的人。
但身后人的脚步声渐近,似乎根本没打算给她喘气的空间。算不得久别的故人重逢,总该有点波动。
“你在装不认识?”
段宵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讽意。
夏仰睫毛抖了抖,关掉水,转过头。
却没想到他已经站得这么近,她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后腰贴在了洗手池的瓷面上。
湿掉的布料也因为这个姿势紧贴着里面那件紧身t恤,已经印湿。
“为什么会跟着那个男人过来,新男朋友吗?”他的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根本没等她回答,“夏仰,不记得我的话了?”
这种侵略性的攻势,让夏仰想到了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威胁、强势才是他的本性。
她也天真得以为他在改,却又被那份陷阱满满的合同提醒。
离开京大之前,他放虎归山的慷慨和温柔似乎都是苦心经营的一面,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归本来的面目。
见她一言不发,段宵突然掐着她的后颈,让她仰头迎合过来。
“你干什么!”
夏仰一惊,低声的推拒又被他桎梏住,吻直接落了下来。
青筋虬结的手臂扣住女孩腰身,段宵紧压着她,无视她的挣扎。吮吸她唇瓣的同时,先发制人地咬了一口。
生疏又湿热的唇紧贴着,她气息紊乱,被他咬疼地瑟缩了下。那只手顺着她下颌,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唇分,他望着她通红的脸,低谑了声:“要不我做你情人吧。那男人看着挺老,能比我更让你爽吗?”
夏仰耳根滚烫,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更是羞耻得气愤。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她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是真不小,声音在静谧的洗手间乍响。
彼此呼吸缓了又缓,段宵面无表情,舌尖抵了下发麻的侧脸。
她第一次打他脸,以前怎么闹都没这样动过手,实在是气糊涂了。
下一秒,夏仰以为他要发火,后知后觉有些怕地往后挪的那一刻,却看见他竟然兴奋地笑了。
“……”
他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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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了其他动静。
以夏仰今天过来的身份, 在这里被别人看见和他拉拉扯扯会很难堪。
她慌忙错开他,急匆匆地往包厢房间里走回去,和那位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打算寒暄的仇助理擦肩而过。
段宵没拦, 舌尖舔了舔唇,在回味着柔软唇瓣的味道。
人顺着她推开的力道往后退开两步,倚在了墙边瞥她背影,抄着兜的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百乐门。
男人低眸,牙齿轻咬着烟头。薄荷味的冰凉感爆珠被咬破, 味道在口腔里肆意蔓延开。
随着火机涡轮滑动的“咔哒”一声, 橘红色的焰火照亮那双薄凉的眉眼。
青白烟雾上扬,飘散在空气中。
仇助理在看见他那会儿的时候脚步微顿,转头离开。
再回来时,给他取了个医用冰袋敷脸。
段宵脑袋靠着墙,虚阖眼皮:“那男的什么来头?”
“钟及巍?”仇助看了眼他波澜不惊的表情,把了解的都详细告知, “晶钟光能的老总, 做背板和逆变器的。两年前发展得不太好,您也知道那年的金融股灾, 据说欠了不少。”
但现在能参加这个局,实力也不言而喻。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做到了翻云覆雨, 确实是个人才。
段宵抖了抖指尖的烟灰:“晶钟光能,很耳熟的名字。”
仇助讷讷道:“确实该耳熟,您搞垮过这位钟总的备用资金。”
“嗯?”
“当时你和他的公司都在抢羟源股份的支持。”仇助斟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