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很少听他提自己以前的事,有些诧异:“你还做过兼职啊?”
“做了半天,下午跟别人在那个餐厅打了一架,陆尧帮我赔了两千多刀。”陆执与想起来就觉着好笑,“结果我那半天工资没拿到,还让陆尧去帮我劳动仲裁,后来那几十刀估计是他自己掏钱补给我的。”
陈识:“……你哥也挺惨的。”
“他在家里负责当个模范儿子,那时候小,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现在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现在有很害怕发生的事情啊。”
陈识愣住。
“因为我发现所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能算问题,当我愿意拿出无数的钱来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比如你——”
“我是个问题?”
陆执与忙解释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陈识敛眸,浸在黑暗里的眸子已经有所习惯,视线都清晰了不少:“钱确实没办法解决所有的事,但是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
“指不定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你拿很多钱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会答应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
“我开玩笑的。”
陡然划破天空的一抹亮光瞬间消失在天际,陈识着急地抬头看去,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天上已经遍布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快看!”
无数颗白的蓝的星辰逐渐在夜空中显露,泛着光斑的一条银河像绸缎般在天空中央,无数星辰躺在它怀中。
“好漂亮啊!”
陈识有些兴奋地拍了拍陆执与的手,眼底落下的光比星星还要更漂亮,那人却是瞧他瞧得认真,认真点头道:“确实漂亮。”
“要许愿吗?”陆执与问他。
已经不记得自己许过多少次愿望的陈识摇了摇头。
“那我要许愿。”陆执与双手合十,轻轻闭了眼。
陈识盯着他的侧脸看,视线又投向包容了天际万物的灿然星河,可它聆听不到每个人的愿望。
“希望陈识在我身边的时候,能永远都这么开心。”
陈识扭头,倏地跌入陆执与的眸中。
幽深的蓝眸倒映出片片星河,他眼底是温柔的笑意,偌大的城镇边缘,只剩他们两个。
数千万尘埃在此刻静止。
陈识轻轻捧住陆执与的脸,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在银河下,一个不带情欲的,虔诚的吻。
“现在你要知道,许愿是没有用的,你想要获得真心,就得拿真心来换。”
“如果你想要让我开心,你就得更爱我一点。”
新西兰之行在周砚的再三催促下终于结束了,奶糖一改在陆执与面前老实乖巧的样子,暴露出恶霸本性,在医院经常欺负其他小猫咪。
陆执与和陈识感觉自己像是去学校接不听话儿子的家长,周砚絮絮叨叨列了奶糖的一行罪名,然后面色不善地把猫给塞回了陆执与怀里。
“下次送馒头过来,奶糖我不接收了。”
“我们下个月要去滑雪。”
周砚发出一声怪叫。
“我不管,你送去方庭宇家里,别再来嚯嚯我了。”
上了车,陆执与拎着奶糖的耳朵教训。
“你怎么回事啊?一点都听话。”
陈识把车踩停在了红绿灯路口,点评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看,你妈妈都嫌弃你。”
“陆执与!”陈识小声骂他,“你少乱喊。”
“我也没喊错啊,爸爸的老婆可不就是妈妈吗?”
老婆这两个字眼熟悉到陈识耳根一热,自从新西兰看完银河回来以后,陈识和他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陆执与死乞白赖揣着两盒避孕套挤进了陈识的房间,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你少胡说。”
陈识耳朵红了一片,说话自然是没了威慑力。
“我等会要去趟公司,先送你回去还是怎么样?”
“陈总,带我一块去。”
“别打趣我。”
倒还是一样的不经逗,陆执与忍不住笑,修长的手指卡进奶糖柔顺的猫毛里,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陈识身上。
陈识算公司里年纪比较大的,职场工作经历也比较丰富,大家都叫他陈哥,公司规模还不算大,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在当主力军。
跟在陈识后头进来的男人有人在门口撞见过,当时就引起了讨论,这次没想到直接到办公室里来了。
陈识进了办公室处理文件,出来的时候,陆执与已经像一只花蝴蝶似的跟办公室里小屁孩们打成一片了。
见陈识出来,大家小声欢呼了一下。
陈识:“?”
陆执与倒是丝毫不害臊,走到陈识面前后还笑眯眯地说:“总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