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苏元辞这个狗东西根本就没有准备给他们按后路，纯属是哄虞漆蓦那个傻蛋开心的。

对于见识过苏元辞“疯”的宋栀来说，他永远愿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个人，一个连感情这种东西都可以随意践踏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有多少良心。

宋栀不愿意仅凭别人的良心喘气，连带着看张百川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冷淡：“张先生可以给我介绍了。”

宋栀的声线一直都是那样沉，年少的时候，他还曾因为音线不如别的小男孩明亮，而被嘲笑过一段时间。

但是一直想涨工资晋升的张经纪人在听到宋栀的声音以后，原本刚坐稳的他，差点又蹦了起来。

这个样貌配上这个声音，就算这个宋先生进圈子当个什么也不会的花瓶，也足够让一堆小女生追捧。

张百川放下文件到茶几上，忍不住兴奋的搓搓手，这是他激动的时候一贯的动作，然后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发颤：“二位难道都是来签合同的吗？”

他可不知道，此刻的宋栀和陈景容，早就把他这份激动当成了不专业，还以为这是苏元辞故意随便找了一个人来敷衍他们的。

陈景容虽然年龄比宋栀小几个月，但是因为家庭情况的原因，他到底是比宋栀更能沉住气。

“我不签，我只是给他当助理的。”

陈景容认真的摇摇头，然后慢悠悠的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宋栀的手上，以这样无声的方式，向眼前这位经纪人证明着什么。

张百川只是渴望晋升，他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早就变成了老人精，哪里会看不懂陈景容的这些小动作。

张百川咂巴了两下嘴，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有种痛失一个亿的心痛。

不过……这位宋先生也是极好的苗子，也算是他的意外之喜了。

张百川将合同递给宋栀和陈景容各一份，虞漆蓦在那边躺椅上摆烂，也不是全然什么都不管，还是听了一耳朵张百川说的话。

合同的基础条款大差不差，只有一些待遇上跟他签的那份不同一些，相比于他之前签的那份，宋栀这份倒是显得人性化了不少……不过，当虞漆蓦听到违约金以后，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苏元辞。

这家伙……违约金竟然敢是去年宋栀一年的零花钱！

要知道，现在宋家明面上已经不养宋栀了，宋栀现在身上的那俩钱，还是从虞漆蓦这坑过去的，苏元辞这一手，明显是要逼着宋栀回去呀！

苏元辞这个憨批……

我难道很让你感到好笑？

虞漆蓦在心里狠骂了一句。

苏元辞这一手操作，还真是够戳人肺管子的。

不过虞漆蓦又听到了宋栀接下来跟张百川讨论的条款内容，才真是让他有点发疯。

他签约那天就感觉不对劲，那些扯淡的霸王条款，果然是单独针对他一个人的，像什么不能在人前和同性异性举止亲密……

全是苏元辞这个控制狂的私心吧！

虞漆蓦满是怨念的看着苏元辞，也不知道是不是姓苏的察觉到了他不善的视线，原本还认真看文件的他，忽然抬起头，跟虞漆蓦颇为怨念的眼神对到了一起。

“去休息室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苏元辞坐不住了，阿虞的眼神太过于敏感，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催眠失去了效果。

他们之间的事情，苏元辞不想再让无关的人涉入其中，所以看似平静的语气，其实仔细一听不难发现其中所包含的哀求。

虞漆蓦不想说话，更不想跟苏元辞单独相处。

这个人已经将自己最阴暗、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还妄想保持自己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模样，简直是无耻。

虞漆蓦不说话，苏元辞就那样站在那里也不吱声，大有虞漆蓦不答应，他就准备一直看着的样子。

他们之间僵持了大概有两分钟，直到宋栀和陈景容都察觉到不对劲，准备抬头看怎么回事的时候，虞漆蓦到底松了嘴：“好……”

他冷静回应，看似很寻常，实则心里早就炸毛了。

苏元辞不要脸，可他还是要的。

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苏元辞逼问是不是恢复了记忆，虞漆蓦有理有据的怀疑宋栀会报警。

被人催眠到丢失一部分记忆这种事情太过于骇人听闻，若是被人用到不利于家国的事情上，拿国家重要人物当成傀儡，那才是一场灾难。

像苏元辞这样的疯子，原本就是不可理喻的。

虞漆蓦不是赌徒，他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将苏元辞逼迫到了极致，谁也不敢保证一个高智商且有能力的疯子到底会做些什么出来。

虞漆蓦率先离开，整个顶楼大平层都是苏元辞的私人区域，一般除了李助理和一些公司高层，很少有人会来的，所以虞漆蓦也不怕接下来的话被人听到。

不过，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决定在苏元辞面前暴露，他根本没有被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