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漫天水花溅起,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如同没有生机的死木,被人无情的丢进湖中,缓缓沉入湖底。
“冰山哥哥……”
昏睡中的少女额头上满是汗珠,惨白的唇不断发出带着哭腔的呓语。
“别打他!不要!”
“别过来!冰山哥哥救我……妈妈……师父……”
“我不是货物!他们也不是!”
“滚……滚开……江初年……江初年……我要你死!!!”
凄厉而惊惶的尖叫声如同一把生锈的剪刀,将安静的空气狠狠撕裂。
病床上的少女猛地坐起身,她那双通红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惊恐、惶然、无助,以及……蚀骨刻心的恨意。
正在病房外和魏家明探讨病情的席玖听到这尖叫声,脸色一变。
他粗暴的撞开门冲进来,正好看到阮柒满是惊惧的脸。
席玖心中一疼。
他快步走到病床旁,伸手将浑身颤抖的小姑娘抱进怀里。
“宝宝不怕,我在这,我在。”
仍然沉浸在噩梦中的阮柒闻到熟悉的冷冽松香味,下意识的抓紧男人的衣服。
她将自己的身体缩紧,如同一团受伤的小奶猫,死死的扒住主人的衣服。
席玖感受到小姑娘身体的颤抖,心脏疼的几乎要裂开。
他低下头,不停的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宝宝别怕,玖玖在,玖玖一直陪着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那语调中的心疼和宠溺,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注入阮柒冰冷的心。
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可小手却仍然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玖玖……”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做噩梦了,好可怕的梦。梦里死了好多孩子,我每天都和他们的尸体一起睡觉!”
席玖的脸色瞬间猛变。
聂北楼和聂珩说过,阮柒之所以忘掉十年前的事,是因为当年遭受了她无法承受的刺激。
她潜意识里不想记起那些事,所以选择遗忘,甚至连做过的相关噩梦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可是从前几个月开始,阮柒对自己做过的噩梦记得越来越清楚。而那些噩梦中的内容……聂北楼推测,很有可能就是她当年经历过的事。
如果聂北楼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刚才阮柒说……她和好多孩子的尸体一起睡觉……
霎时间,席玖内心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般,席卷每一寸血液。
他紧紧的抱着小姑娘,俊美的脸好似阴厉阎罗,如墨冷眸中暴戾弥漫。
推门走进来的魏家明看到这一幕,吓的差点把手中的银针丢出去。
他连忙停下脚步,“那个……席、席爷?小七?”
缩在席玖怀里的阮柒听到魏家明的声音,立刻跟小奶猫似的,扒着男人的肩膀露出半个小脑袋。
席玖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异常,不动声色的将满心的杀气尽数收敛。
他动作温柔的把她乱动的小脑袋按回怀里,“你的头受了伤,别乱动。”
小姑娘立刻乖巧的‘哦’了一声。
席玖看着她乖乖的模样,不由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噩梦,心里又开始一丝丝的疼。
他闭了闭眼,用最大的力气克制住内心的情绪,然后在小姑娘头顶落下温柔的一个吻。
“宝宝先躺会儿,我去给国内打个电话报平安。”
阮柒不疑其他,乖乖的点了下头。
席玖摸了摸她的脸,勾唇笑了下,然后起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病房的那一瞬,阮柒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远在国的温然发了条微信。
【是小七呀:温然哥哥,帮我查一个人,叫江初年。】
------题外话------
席爷:不能让宝宝担心,得偷偷的查。
小七:不能让玖玖担心,要偷偷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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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是个死人(一更)
阮柒和温然在微信里说了两句,跑出去给国内报平安的席玖便回来了。
小姑娘立刻放下手机,抬头在病房里看了一圈。
“阿贝德呢?”
“走了。”坐在沙发上的魏家明喝了口茶,缓声回答,“你从急救室出来后,昏睡了七个多小时。阿贝德先生在病房里待了挺久,后来阿尔法特家族来人请走了他。不过阿贝德说他处理完事情再回来。”
阮柒了然的点点头。
阿尔法特家族在中东势力强大,身为家族的小少爷,阿贝德就算想游手好闲,他爹也不会允许。
小姑娘在心里默默的为少年鞠了一把同情泪,然后就冷酷的换了个话题,“家明哥,剧组那边……”
“国内没有爆出你出事的新闻,放心。”
阮柒一听这话,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