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英和瞿显扬彻底分手后，对两人明面分手后私底下还牵扯不清、再彻底闹掰的事实略有所感的程臣开始正式追求昙英。

昙英起初很抗拒老朋友要变情人的诉求，但是她刚回学校工作的时候很多事都是程臣帮助了孑然一身的她。

有一天晚上下了大雨，程臣从军医院开车过来，在不辍楼外等了昙英两个多小时，昙英才知道他早就等在楼下。昙英很清楚她应该要往前走了，可是她不希望程臣被她当成脱离上一段感情的工具人。

那个雨幕朦胧的深夜，程臣在车厢里很认真地对昙英说，“昙英，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其实所谓的破镜重圆，很残酷的一点是，无论后来如何怀念挽留，但是当初在决定分开的刹那，就说明，你们双方都认为没有彼此的生活会更好。”

昙英和瞿显扬之间，从爱到未尽处突然断崖式分手、恨对方恨得要命但是也没再爱过别人、梦醒时分都还在想当初为什么分手、而不是怀疑为什么了不爱了，再到用一场漫长的旅行重温年少气盛时的美好爱恋、用一只小狗的死亡唤醒了所有苦痛和不应该、用抵死缠绵到面目全非的性给爱做收尾。

最后是雨季里，旁人的一句话，看穿了所有狼狈不堪前的一去不复返——

昙英承认，当时她确实是认为她的生活没有瞿显扬会更好，所以她才一定要和瞿显扬分开。

“瞿显扬，坐下。”

“你训狗呢？！”

瞿显扬还完嘴，就知道自己玩脱了。

他见昙英愣怔须臾便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像一阵风一样迅速滚回沙发上，老实巴交地在昙英身畔坐下。

“我坐下来了。”他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昙英的裙摆，“有事您说话。”

昙英花茎般的细颈犹如被雨水沾湿了，重得抬不起头来，她的眼眶吸饱了雨露，摇摇欲坠前，她率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瞿显扬，你道歉。”

“对不起。”瞿显扬的道歉态度非常诚恳，甚至还屈起两根手指扣在掌心里模拟下跪，“我给您跪下磕头认错。”

这是以前他惹昙英生气后道歉的招数。

现在也依旧管用。

昙英被他一句话打乱的情绪恢复了大半，她轻声骂了他一句，“油腔滑调。”

瞿显扬被冤枉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想还嘴，但是又怕再口出狂言伤到昙英，只好闷闷不乐地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瞿显扬再回来时，昙英已经吃完饭，她把她从出学校开始就感觉被跟踪和在物业那里看到的跟踪者的形容举止跟瞿显扬复盘了一遍。

“我觉得那群人盯上菩云映，如果单纯是想要钱的话，有的是办法仙人跳。但是捏造淫秽照片的目的是为了毁掉一个无辜女大学生？这也很奇怪。”

“除非……”瞿显扬沉吟片刻，和昙英对视一眼，“这个事情不像是偶发状况。”

第二天一大早，昙英和瞿显扬带着同款黑眼圈去了勤耕楼。

馆长把办公区域划给昙英和瞿显扬调查伪造艳照门事件，两人哈欠连天的和菩云映约了见面，菩云映看到两人的神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菩同学，我们怀疑这次是有一团伙从网上攫取了你的隐私信息以此牟利，但是犯罪动机需要交给警方去梳理，我作为此次事件计算机学院的代表，在将有效信息提供给警方作为技术支持前，也有必要事先让你知情。基于你平常会在社交平台直播，我和昙英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分别从你五个不同的社交账号爬虫了你总和接近50w的粉丝，除了30w+的僵尸粉，我们对你拥有的10w+同步账号的交叉平台粉，与你互动频繁的粉丝，进行了初步排查，很遗憾的是，我们目前并没有发现有团伙作案的嫌疑。”

瞿显扬发言时就事论事的分寸感拿捏得过于严肃，昙英趁他停顿时，及时打岔，“当然我们这些爬虫也只是初步的、从公开的粉丝互动来排除，你可以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收到过雷同的私信或者你怀疑是同一批人跟你进行的互动？”

菩云映听完后有点欲言又止，她索性直接拿出手机点开某个社交平台的后台私信，把手机递给昙英看，满是红点的对话框里，随便点开一条，就是猥琐男的骚言骚语。

昙英甚至看到有人直接问“小姐姐，要不要看看我的屌”……

“怪不得现在很多平台的私信设置变成了需要对方回复才能发送图片信息。”昙英退出满是污言秽语的私信后台，把手机递还给菩云映的时候，眼光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真不容易。”

菩云映没想到昙英会这样看着她，她有些错愕地反问昙英，“昙学姐，难道你不会觉得是因为我为了赚钱开直播，才会活该遭受这一切吗？我看到学校内网很多女生这样评论我。”

“我们学校是个校风开明的学校，崇尚自由地表达，他们可以，你也可以。不要害怕会被误解，没有什么能比捍卫自己的权利更重要。”昙英笑着和菩云映说完，就走向了隔壁的格子间，“我还有古籍需要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