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任女官们为他穿衣,
女官还不及回答,只听屏风后另有一人高声回道,“早化了!可见雪都比你勤快,你却才起身!”
来人一身靛紫色广袖罗袍,十七八岁的光景,俊眼修眉,长挑身材,女官见之纷纷行礼,福一声“公子襄”。
辛鸾可算抓个准称人,立刻问,“王叔还有几日回京?有确切消息了嚒?”
“行军你当串门嚒?且等着吧……”
辛鸾立刻恹恹,“我看太傅讲经说史的进度,也就下月就能讲完’天下共主,封中西南北君’,那之后必然会有次大考……若是王叔早一日回来,我也能早一日休两天的学……”
辛襄满脸写着嫌弃,“瞧你的出息!那休学之后呢?还不是要考!你又待如何?”
辛鸾痛苦地哀嚎了一声:“那只能挨了!”正巧女使正为他扎白罗带,手上用力,辛鸾立马又是一声哀嚎,“太紧了太紧了……今天不是什么日子,松一些罢,我还要喘气……”
如是这般,一群人陪着小太子轰轰烈烈地更衣、洗漱、用膳,卯时一到,辛鸾扶着段器上车辇,辛远声翻身上马,并辔向王庭西向的朱雀门行去。
桑榆树,华容道。
坊巷王街清晨已是人来人往,一派兴盛之状。
“‘天衍帝涉为王,掌六辔而御火,得天兵神将,扫宇宙八荒……’”车中背书的间隙,辛鸾忽地抬头喊,“李家婆婆的鱼羹铺子到了记得停一脚!”
驾车的段器立刻应“是”。
骑马的辛襄一脸见鬼:“你怎么才吃过还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