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说话声,秦王牵着淳哥儿走了进来。
秦王妃倏然看过去,“王爷!”
予欢和温氏以及清棠夫人连忙对秦王福身行礼。
秦王抬了抬手让她们起来。
他看向秦王妃道:“赵和任性跋扈,蛮不讲理是出了名的,不是谁退让就能息事宁人的。
况且,昨晚那种情况,若予欢什么都不做,真的退让了,那我秦王府可就成了笑话!
往后别人也会当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秦王妃面色难看,“王爷这是在插手后宅之事?”
秦王不愿当着两个儿媳的面与她争执,他转脸,“你们退下,这里不用服侍!”
说着,秦王松开了淳哥儿的手,温声道:“跟你娘亲回去吧,待吃过早膳再去前书房。”
淳哥一板一眼地对秦王和秦王妃行了一礼,随即走到母亲身边。
予欢和温氏二人也对秦王夫妻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到了外头,清棠夫人面带歉意的对予欢道:“王妃她说话直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予欢温婉淡笑,对她颔首了下。
“行了,你们回去用早膳吧。”清棠夫人说着却站在了大门外,并未有离开的打算。
而予欢和温氏走到分路口处,本打算与温氏分开。
不想温氏却唤住了她,从一旁侍女的手里拿过一支锦盒。
温氏打开了锦盒,是一条纯金长命锁,“这个是我给淳哥儿的。”
予欢眉尖儿微不可查地蹙了下,她有银子,可以说什么也不缺,实在不想要温氏的东西。
当即推辞道:“这也太贵重了……”
温氏不提淳哥儿过继,也不提什么梓隽兼祧两房,反而送这贵重礼物,这让予欢不得不多想温氏存的用意,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温氏顿时面色歉意,“妹妹你若不收,是不是因上次之事,你在记恨我?”
“大嫂多心了……”
“那不想我多心,你就收下。”
予欢实在不想欠她人情,可她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以后毕竟要在一个府里,整日都要见面,实在不好推脱。
“那我代淳哥儿谢谢他大伯母了……”
温氏见予欢收下了,很是高兴,拉着她很是热络挽着她的手说起了体己话。
……
而沉香院这边的秦王妃却在冷笑,“王爷这是嫌弃我了?”
秦王眉头一皱,“你扯远了!”
“没远!”秦王妃沉声道:“别人当面驳我,我都不介意,可王爷你,我的夫君却当众驳我,你让别人如何看我?难道这还不是对我的嫌弃?
况且,我为了谁?我为的还不是秦王府的安危,还有这是我的后宅,我教导晚辈,王爷掺和进来就罢了,却还帮着外人,你让我颜面往哪里放?”
秦王面色沉了下来,目光咄咄地看着她,“我看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我秦王府已然今非昔比!
以前秦王府低调,那是因为沅贺身子孱弱,故而无人在意。
现在倘若我秦王府还低调,别人不但在意,反而只会变本加厉地试探我秦王府的底线,同时还会将我秦王府视为劲敌。
与其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时候还不如让人知道我秦王府不是好惹的,他们再若有什么念头,也都会掂量掂量的!”
秦王妃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儿子不中用?”
“什么你儿子,沅贺他也是我儿子!”秦王眉头紧皱,“我和你说的是当下局势,你现在为何变得如此敏感?”
“我敏感?我儿子如何身子孱弱的?难道你忘记了?
可你呢?你忍你低调,你说等,我等你到我儿子到死,你什么也没做!
可是,你自从得知梓隽是你的儿子后,你走路带风,脸上是笑。
如今你却一反常态不低调了,这是因为什么?
我再问你,是你忘不了那贱人,还是你嫌弃我儿子身子不争气?
可我儿子的身子又因为什么才孱弱的?他英年早逝又是因何?”
说到后面,秦王妃近乎歇斯底里,双眼里是愤怒的眼泪。
秦王近乎用陌生的目光看着秦王妃,被她的话差点修养破功,却也被气得红了脸膛,挤出一句,“你不可理喻!”
秦王稳了稳心神,“我和你说过了,不要对予欢心存偏见,也不要对她苛责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