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根本就不信。那还为什么要折腾我?”
晏珽宗被她这一番教训地面上有些不大好看,讪讪一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而且还是在清醒的时候,到底意义不一样的。”
婠婠挑了挑眉:“那你觉得我从前不清醒了才会说爱你?”
这话皇帝就不乐意听了。
婠婠拍了拍他身上还沾着烤羊肉油星味的外袍,催促他快些去洗漱,“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不可信我不懂,可我对你说的句句真心,不论是在床上床下。”
他以为他真的逼得了她吗?
实际上,许多话,如果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情愿说出来,他再怎么逼迫都是没用的。
就像当年他逼她嫁给他,只怕那时候,婠婠心中本来就不是十分排斥要和这个男人度过一辈子,所以才应准了下来的。
否则,倘若她真的厌恶他,那时以她刚烈的性子,宁可自尽了结也不会许嫁的。
翌日晨起时,薛娴带着郁姬前来向婠婠请罪。
到了婠婠的跟前,郁姬沉默地跪了下来。
婠婠又亲手将她扶起来:“好了,别这样,坐吧。”
郁姬漂亮的眼眸里浸满了泪珠:“娘娘……皇后陛下,陛下他没有招幸妾身,没有说过让妾身侍奉,妾身也没有想要勾引陛下,妾身只是、只是……”
皇后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你经历过的所有委屈,我心中知道。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坐吧。”
郁姬这才抽泣着坐了下来。
她看着婠婠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之意,眼泪险些就要止不住地往下掉。
婠婠和薛娴两人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住了。
末了,郁姬又哽咽着告诉婠婠,说她想要留在沃野。
婠婠有些惊讶,又重复着问了她一遍:“你要留在这里?”
沃野四镇,马上就会是魏朝新的边界,这里也会有修建好的新的城池、瓦市,三教九流七十二行当的各种百姓定居。
郁姬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娘娘,妾身想要留在沃野居住下来,妾身、妾身也会做牛皮靴子、会织补鞋袜衣裳、会做些饭食糕点饼粥,妾身可以养活自己……妾身也不想再去别的地方,只想留在这里。”
婠婠沉思了片刻,觉得郁姬说的倒也不错。
现在的沃野看上去只有将军士卒在此驻扎,但是登记沃野土地田亩的鱼鳞图册很快就会绘制完成,而且官府马上也会迁居其他百姓来到此处生活。
对于新迁居过来的百姓,官府一般都会采取一些让利于民的政策,让百姓来到新的环境里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比如说,迁居过来的百姓,起先几年内可以不用承担任何的赋税和徭役,官府还会免费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农耕的耕牛。
郁姬以后待在这里的话,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人去打探她的过去。
因为这里所有的居民都会是从别的地方搬迁过来的。
这般想了想,既然郁姬心意已决,婠婠就应准了下来。
在沃野待了数日,帝后于这一年的四月初一启程离开沃野,欲回到云州暂做休整,然后再出云州,往云州之东行军,收复最后的柔玄二镇。
皇帝的副将高桢被皇帝指派下来驻守沃野,成为了一名边将。
自然了,这种边将都不会太长时间的驻守,边军和边将也都是几年一轮换的。
高桢高将军也是一位战功显着的沙场宿将,沃野对魏朝来说十分重要,必须得指派这样一位将军来驻守,并且负责处理沃野城内的许多事务。
这也是武将们攒资历、留着来日往上升的一个重要途径。
毕竟边将和边军真的都很辛苦,当过几年边将,算是真真切切为皇帝出过了苦力,来日想要再受到皇帝的重用,也更容易些。
何况高将军的确还年轻,多花几年的功夫在这里历练一番,也是值当的。
而沃野边上的怀朔,皇帝则指派了尚且比高桢还要年轻的宇文周之。
婠婠有些惊讶。
“他也才刚弱冠的年纪呢,你真的放心?”
皇帝道:“怀朔两侧的沃野和武川,我都留了更有资历的老将,亦可时常看着他些。何况就是叫他守个城,他要是还守不住,能闹出些什么差错来,那也不必活着了,及早自个抹了脖子算了。”
“再者,”
他摸了摸婠婠的手,又补充道,“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宇文周之自己求来的。他想要在这里历练一番。”
“他自己求来的?”
到底是边塞劳苦,比不得别处好歹繁华些,宇文周之小小的年纪,竟然呢忍得下这样的心性,当真一次次叫婠婠惊讶。
既然主意已经定了下来,那婠婠也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了。
从沃野出发离开的那天,临别前,婠婠命人取了好些的银钱私下交给郁姬。
“朱朱,我已经叮嘱过高桢一声了,日后你若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