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好,以后,再也不吵架、再也不冷战了,好不好?”
他也算是放低身段和她道歉求和,做为一个刚刚立下赫赫军功、大权在握正志得意满的皇帝来说,也算是难得了。
婠婠想了想,到底也没有什么再拿乔不放的道理。
算了,和好吧,年轻夫妻,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他是她的丈夫,可更是天下的皇帝,偶尔有些固执自傲的地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能和她认个错,说一句以后不会再做的话,她也收下他的这份道歉。
婠婠俯身依偎到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蹭着他胸前的衣襟和他说话:
“好,那你说的,我都记得了。”
她还是忍不住继续叮嘱,
“那些所谓壮阳补气的酒药,还有什么所谓的灵丹妙药,炉鼎里烧出来的东西,更没有丁点的好处,只会损伤人体的。
我听月桂她们那些宫里的老人说过……我祖父在世时,就常喜进用这些东西,早上鹿血酒,晚上吃丹药,结果身子越吃越差,早就被掏空了底子,只是叫那些壮阳酒和丹药的热气一熏,所以显得面上红润,好似人还强健一般。”
“麟舟,你答应我,不论到什么时候,都别吃这些东西了。”
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我不会,永远都不会。我听你的话。”
“这次,是因为战事紧要,我不想再拖连在病榻之上枯养着身体,所以才用了那些鹿血酒提着精神。如今战事已了,不会再有以后了。”
寂静了许久的中军帐,今日才染上了些情浓燕好的意思。
婠婠枕在他的胸膛前,透着夏日的单薄布料,几乎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为自己而跳动的心跳。
“怎么今日想起来和我说这些?我以为你永远都……”
永远都不会再开这个口了。
七夕的时候,他都没想起来凑到她跟前来。
大半个月了,没想到这时候他却愿意低头了。
晏珽宗没答这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手掌托在她的腰后轻轻摩挲。
“对了婠婠,”
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
“你又有身孕了。我们有第二个孩子了。”
“……嗯?”
婠婠从他怀中起了身,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似乎还不大明白他方才说了什么。
晏珽宗又重复了一遍:“你腹中有宝宝了,还不足月。只是受了那贱畜的惊吓,有些见红,还没坐稳胎,所以这几日还要多加小心的养着。”
良久之后,她似乎才接受了自己怀孕的这个消息。
然后慢慢从他怀中离开,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抬手指着他的眉心。
“我说呢,原来是为了我这个肚子。”
毕竟这个肚子里揣着他的种呢。
婠婠轻笑着,
“晏珽宗,要不是因为我有了身孕受不得闲气了,我想你也不会和我道这个歉的吧?”
大半个月不肯对她说的话,一夕之间她有孕了,他就都愿意了。
方才好不容易才软和下来的气氛,顷刻间那片情热又冷淡下去了大半。
几十年来皇帝何曾被人指着眉心骂过,就算是先帝在时,对这个儿子也是十分器重的,从来挨骂的只有婠婠的大哥哥璟宗,没骂过晏珽宗。
然今时今日指着他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婠婠,所以他心下不仅不恼不怒,反而觉得她这个样子也可爱有趣得紧。
他就是喜欢看她这般的模样,鲜明活泼。
他又有些悻悻地避开了婠婠伸出来的指尖,将她的手重新放回丝被里捂好,言辞越发恳切:
“婠婠,你如今有身子的人,纵使不看我的面子,看在好不容易托生的孩子份上,别再为我这般动怒了。”
“你本就知道你在我心里多重要,——咱们的聿儿,从来都是子凭母贵,我怎会把孩子看得比你还重?”
婠婠哼了一声,并不信他。
聿儿子凭母贵是不假,那是因为聿儿是儿子,晏珽宗素来对儿子没什么耐心,看着她的面子封的太子。
可这一胎不是他心中祈盼已久的女胎么,到时又是不是母凭女贵还未知呢。
正说话时萃澜和薛娴掀帘进来了,萃澜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盅汤药,应是给婠婠的安胎药,薛娴提着药箱,又是来给她请脉的。
皇帝从地上起身,接过萃澜手中的汤药,一勺勺喂婠婠喝下。
他自己还先尝了一口:“这药倒是不苦。”
外人面前婠婠不想给他没脸,便顺着他的动作包将一碗药喝完了。
薛娴在皇后服药过后又为她诊脉,这一次她的心越发落回肚子里,说是皇后先前隐隐冒出的小产之兆已经止住了,接下来的时日里只要不受累不操劳不动气的,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婠婠垂眸看着丝被之下自己腹部的位置,问薛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