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点头,“是呀。谢谢夏同志。”站起来冲立夏深深鞠一躬。
立夏平时跟家人朋友打机锋惯了,而杨忠军和郑小兵一个比一个脸皮厚,冷不丁碰到这么一个,连忙站起来,“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周琰道,“夏伯父还想知道什么?”
夏民主打量他一番,“东四?头条胡同?”
“夏伯父知道?”周琰惊讶道。
夏民主:“你父母现在在文/化部工作?”
周琰不由自主地睁大眼。
夏民主若有所思道:“现任副部长是你什么人?”
“夏,夏伯父也,也知道?”周琰不敢置信。
立夏:“你先回答我爸的话。”
“我叔叔。”周琰道。
夏民主点头:“难怪你和他这么像。”
“伯父见过?”周琰忙问。
夏民主:“年前开会时碰到过。”
“您,敢问您是?”周琰已经不敢问了。
立夏:“你别紧张,不是什么大官,就是市长。”
天选之子
夏民主和周琰齐刷刷看向立夏。
立夏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夏民主很是无奈,“小周,听立夏说你昨晚病得很重,现在应该不能吹风,是打电话让你家人开车来接你,还是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周琰连忙说,“打电话。夏,伯父家有电话吗?”
“有的,在你身后的书桌上。”立夏道。
周琰下意识看向夏民主。夏民主嘴角含笑,点点头,周琰才起身去打电话。
父母年龄大了,周琰没敢告诉他父母他昨晚到,打通家里的电话,周琰就说他回来了,他父亲接着就说派车去车站接他。
周琰说他不在车站,随后说出夏家地址,让司机来夏家。周父是个聪明人,瞬间听出不对,首都火车站在东城区,出了火车站直直地往北走,再往西走一点就到家门口,而夏家在西城区,他去夏家干什么?
周琰哑了。
立夏见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十分可怜的模样,“你就直说吧,别让你爸妈担心了。”
周父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就问周琰是不是他所谓的朋友夏立夏。
周琰“嗯”一声,才说昨天病了,迷迷糊糊走错路,昏倒在前往戏剧学院,也就是他家西边的大马路上,是立夏把他捡回去的。
周父想到昨晚乌云遮月,许多路上都没灯,车从他身上过去也没人知道,就一阵后怕,逮住他一顿大骂,才给司机打电话。
周琰放下话筒,脸微红,十分不好意思,“我父亲脾气不大好,让你们见笑了。”
“不是你爸脾气不好。”周父的声音很大,夏民主隐隐听见了,虽然没听清他说什么,也能猜出来,“你认为不告诉你爸妈哪天回来,他们就不担心?错了,从他们收到你要回来的信的那一刻就开始算日子,你哪天能到家。”
立夏点头:“我爸说得对,说不定他们这几天都没睡安身。爸,您去上班吧。我在家等他爸妈。”
“对,伯父,您忙去吧。”周琰也想起来了,夏民主不是无所事事的老大爷,“改日我再来拜访您。”
夏民主站起来,“不用这么客气。”抬起脚又不放心,“立夏,你周伯父过来,要好好跟人家说话,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立夏皱眉道。
夏民主:“你是小孩我反倒不担心。”
“爸!”立夏皱眉,“忙您的去吧。”
夏民主笑笑,冲周琰点一下头,就拿着公文包出去。
东四离夏家有好几公里,司机到周家,又从周家到夏家,此时又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全是自行车,司机不敢开太快,到夏家已是一个小时后。
周父敲响夏家大门,看到开门的人惊了一下,好俊的小伙子,“你……是夏立夏同志?”
“我是。”立夏道,“伯父请进。”说话间把两扇门全部打开。
周父看清院中全貌——一个影壁。周父是个文化人,打眼一瞧就看出影壁至少有百年,脚停一下,转身接过司机手里拎的东西,亲自递给立夏,“来的匆忙,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客气了。”立夏接过来,转身带路,“周琰吃了药犯困,一直等不到你们,就回房睡觉去了。你们是去堂屋,还是去看看周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