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梁脱鞋,当把脚钻进鞋口时,同时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回应得起这份爱。
唐元在看到他穿好后,得意地笑了。
何梁也红着脸笑,但幅度比她小多了。他一边享受着柔软的鞋料的包裹,一边思考,她平常究竟对他的观察有多仔细,鞋码挑得这么恰到好处。
不多说话,默契的笑已经很能传达心意了。
何梁其实并不舍得穿着新鞋走,但看着唐元的笑颜,还是选择把旧鞋装进鞋盒里,再把鞋盒里的袋子拿出,套在盒子上拎着。
世贸大厦涌出的人由多变少,最后,连灯也灭了。夜晚十点钟了,再繁忙的工作,也该宣告终止了。
何梁忽然说:“我背你走。”
唐元先是看他的鞋,“怎么,要试试这双鞋抗不抗压吗?”
何梁无言蹲在她身前,他只是觉得,让小公主跟他一起走这么长的路,怪委屈的。
唐元还是攀了上去。何梁抓稳她的腿后,缓慢地站起来,有意把动作放得平稳。
何梁很高,唐元发觉自己离路灯更近了。灯光洒着地上,两人身影重迭成一块墨斑。他的一只手腕还挂着鞋盒。
路上空空的,临街的商铺都关门了,只有间隔的路灯还发着光,但在寒夜里,也显得清冷。
“如果打不到车,你可以一直背我到家吗?”心底某个无名的欲望催促唐元问出这个问题。
这里少说也离她家有十几公里。简直问得荒谬至极。
何梁只掂了掂身上的人,“走到天亮,也要送你回家。”
唐元的心刮起海啸,狂风大作,掀开了她藏得最深的欲望,是的,她想占有眼前这个人。她想他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
她知道有些病态,只有物体,才能完全属于一个人。
“你也会这么背舒玉吗?”唐元悄悄嘲讽自己,她还是说出来了。
但何梁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凭惯性答:“当然会。”
唐元还是忍不住生起闷气来。他哪有那么在乎她,他还有许多其他关心的人。她绝对不能把他当成唯一。
唐元知道自己问得多可笑,想得多卑劣,所以尽管生气,也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