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终于消停下来,后半段吃得舒心。另外叁人吃的东西加起来不及明美吃的一半多。
傅延政将手里的餐巾放下,眺了一眼博宏,“你到书房来一下。”傅远舟晚饭前到的稍早,开餐之前已经跟傅延政在书房聊过了。
明美找来细羊绒长披肩,来到园子里散步。
晚上的庭院,尽显幽静。黑暗中,灯光被绿植遮挡,透着零碎微弱的光。
侧耳倾听,有轻缓的流水声。是庭院设计者的巧思,把院内所有水的景致通过暗渠连通。淙淙流水声里,及胸高的木珠兰在角落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明美移步到木珠兰旁边,闭着眼低头贪婪地嗅取香味。
不知深吸了几口时,怡人的香气中掺杂了一丝烟草的味道,明美睁开眼警觉朝周围看去,昏暗的光线下一眼认出几步开外站着吸烟的傅远舟。
瘦长身形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几乎成实质的低气压凝聚周边。
为了不触霉头,明美转身,决定离开,另寻清净。
“站住——”傅远舟声音不高,却足够几步开外的明美听得清楚,掐灭忽明忽暗的微光,叁两步跨到明美跟前。
明美一言不发,回身与傅远舟对视。
“把我的警告当放屁?!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乖乖趴着给我操满足不了你?这么着急去舔老头子的东西?他让你来就来?什么他妈贴身秘书,都是张开腿等操的贱货。真他妈天生做妓的料!就该让你像老鼠一样,烂死在阴沟里!”傅远舟大力扯住披肩落在胸前松散的结,面目狰狞,像只随时要撕咬猎物的野兽。
明美用尽全力挣脱傅远舟的束缚,戏谑道:“阴沟里的老鼠比披着人皮的禽兽好哎~娶个不能操的老婆,在妹妹身上发泄不满,这不就是禽兽才做的事嘛?哦,忘了,禽兽都遵循生存本能,吃饱了算,不知贪婪为何物。你不一样,是不是你的,你都想要。这该怎么说?禽兽不如?”
“啪——”
傅远舟抬手一巴掌打得明美脑袋朝一边偏过去,即刻失声。
响声结束后几秒钟,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神经,明美拧着眉头,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星,瞪着傅远舟抬手还回去。
“啪——”
“该死的是你——!”明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狂怒时声音这么低沉。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字眼,每个字都是诅咒,随着咆哮冲口而出。那一刻她不是她,是一头暴怒嘶吼的狮子。
傅远舟有片刻怔忪,手摸上脸颊,动了动下巴,啐了一口唾沫没开口也没还手。
“不要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你视为甘露的东西恰是我的砒霜!要不是你逼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进傅家的门……如你所愿,‘明美’已经死了——死人动不了你的东西!!我,不过是想知道母亲去世的原因——”
明美吼完,冷笑一声,“难不成是你?你恨我就算了,为什么动她们?!!为什么!!!”
“你可真会装——”傅远舟眼底蔓起一团仇恨,“一死了之是对犯错者最轻的惩罚。留着烂命,看她们最爱的人受折磨,才是最好的惩罚。死纯属意外。”原本想让她们尝尝舅舅受过的罪。
“意外?哈!把我招进盛达,被许家庆监视,也是你制造的意外?一边怂恿我利用身体留住客户,一边在公司疯狂诋毁。堵死我升职的路,毁掉我过正常人生的清誉。好!我满足你的恶趣味!我在你跟前不就是像老鼠一样活着嘛?!你目的达到了,该开心啊!!干嘛还招惹我!!!”
“因为明珠欠的债,你要用一辈子还!”傅远舟额头青筋暴起,低吼着吐出这句话。
“她欠了你什么……”明美痛苦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惊异。
“那个荡妇死前都没告诉过你?也是,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值得炫耀的事。她背叛了舅舅的痴心,插足父母的婚姻,导致母亲抑郁而终。这还不够她死一百回!亚楠这个臭虫,竟敢放火烧舅舅的办公室!我是想让她们尝尝深度烧伤的滋味,余生都带着面具像个怪物一样活着。”
“……不可能——”
不可能。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这十来年,别说结婚,母亲的生活中连男人的影子都没出现过。如果不是被伤得深,她怎么会小心翼翼避开男人,独自艰难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虽然不记得亚楠和自己在福利院是如何相依为命的,但在明珠领养之后简陋的家里,处处都留有亚楠和自己亲密相处的记忆。亚楠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古道柔肠还疾恶如仇。一个道德感那么强的人,怎么会放火……
“你装!你继续装!看来舅舅调教出了个半成品——是个脑袋空空,身体却对男人极度敏感谄媚的贱货——”傅远舟嗤笑一声。
明美在猝不及防中被傅远舟钳住手臂,随着蛮力被带倒在傅远舟怀里,趔趄着要挣脱,不料被放在臀部的手箍着贴在男人身上。
“畜生——放开我——”
“我猜你已经湿了——要不,我来检查一下?”傅远舟俯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