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留下一个玻璃小盅,盛着色泽甜蜜的小吊梨汤。
余溪河走出教室。
学生们叫苦不迭。
没过多久,梅开三度。
余溪河院长再再再来巡课了。
学生们都说不上是该更惊讶还是更习惯。
只有个别垮着脸小声抱怨:“今天院长督堂次数过分频繁了吧!”
等余溪河离开教室后……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余林深的桌面又多了些五花八门的小零食。
课间铃响,少年们哀鸿遍野。
偶有几个跟隔壁班关系好的一打听,却得知院长根本没往隔壁教室去过。
余林深对原因心知肚明,安静离开教室,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并不难找。
因为那墨色的身影就站在书院长廊尽头拐角,以至于那附近没有学生敢靠近。
余林深走过去。
眼角余光瞥见他跟上来,鹤发的老人才背着手,拐过角落,往另一边引路。
确保无人打扰,余溪河才停住脚步,与人汇合。
师徒俩许久未见,面对面站着,却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生疏或感动。
一个板着脸,一个藏着笑,熟悉得就好像昨天刚见过面。
“师父怎么今天特地来教学区?”余林深明知故问。
余溪河的寝屋在书院的最深处,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离这教学区有很长一段距离。
所以,这位院长平时几乎不来书院,叶云偶尔有事,都得骑个校区专用小电驴跋山涉水找过去。
今天特地来书院,还能是因为什么事?
当然是得知余林深回来,无论如何也想见一面。
余溪河却没直说,依旧背着手,表情严肃得像国家会谈,启唇却问了句相当日常的话:“好吃吗?”
是问刚才给的那些小吃。
余林深忍不住笑起来,点头,“好吃。”
“嗯。”余溪河错开视线,盯着山风扶树的动态看了片刻,又暗暗打量过来。
等余林深看回去,就又不动声色错开视线。
活脱脱一个傲娇小老头。
“以后玩了水,别不擦干就到处跑。”余溪河突兀说了句。
余林深一惊,随后反应过来那是他们昨日直播的发展,更惊讶了,“师父居然也看综艺吗?”
“……咳咳。”余溪河蹙眉装严肃,半天才说,“毕竟那么久没见你了。”
余林深听得鼻腔微微酸涩。
确实,他们已经接近十四年没有见过面了。
那么久没见,就连师父这种手机只学通话功能的老古板,都忍不住研究直播综艺怎么观看了。
“对了,你那个丈夫,简……”余溪河卡壳片刻,被徒弟提醒,才记起全名,“简昭阳。你们什么时候正式离婚?”
“嗯?”余林深微怔,“我们可能,不打算离婚了。”
“为什么不离婚?”余溪河横眉冷对,依稀重回徒弟犯错的压迫感。
余林深更迷惑了,“为什么要离婚?”
“你参加的不是个离婚综艺吗?”余溪河反问。
余林深这才明白,师父大概是理解错了,忙解释:“那是离婚主题的综艺,并不是参加了就要离婚。”
“我看弹幕说,另外两对肯定要离婚。”
“师父你连弹幕都学会了?!”
“咳咳。”
“那两对……”余林深哭笑不得,耐心解释,“他们情况特殊。”
“一点也不特殊。他们的婚姻关系很有普适价值。”余溪河当即给他上课,“比如那对画家,弹幕不就骂那女的为婚姻妥协太多?你也有这个问题,为了那个男人妥协太多!”
“过去是的,以后不会了。”余林深解释,“现在我们已经磨合出了最适合我们的相处方式,未来我们没有人需要妥协。”
“那不就是另一对的相处模式了吗?”余溪河又说,“那对明星,两个都互不妥协互不改变,日子不是也过不下去了吗?”
余林深:???
怎么妥协也不行不妥协也不行?
看来师父不是对他们的相处模式有意见,而是对简昭阳本人有意见啊!
书院里三个对他生命最重要的人,居然没一个接受简昭阳的!
余林深太阳穴隐隐作痛,长叹一口气,只觉得为难。
这离婚综艺结束,他大概就可以带着人参加公婿综艺了。
“我也不是要左右你的选择。”注意到徒弟表情,余溪河缓声道,“只是我希望你的决定,出于你自己的意志,并非因为其他,包括那个人。”
余林深抬眸望去。
师父的表情依旧肃穆得无懈可击,可唯独映着他倒影的眼瞳,因疼惜泛着柔和的雾气。
“你的处境,我都听你师弟说过了。当年仓促结婚,后来维系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