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摔在了地上。同时听到了季听一声哎哟,还有育婴箱落在地上的闷响。
他迅速爬起身,像是喝醉酒般趔趄了两步,来不及稳住身形,便去看地上的季听,又伸手去揭育婴箱盖。
季听躺在地上,紧闭眼,大张着嘴,正在做哭嚎前的准备。戚灼见他这样就知道人没事,立即又去瞧狗蛋。
只见狗蛋躺在育婴箱里,同季听如出一辙地紧闭眼,大张着嘴,也在酝酿一场哭嚎风暴。
戚灼立即拉开育婴箱底层,最快速度取出里面的安抚奶嘴,塞进了狗蛋嘴里。
狗蛋没有搭理那只奶嘴,戚灼连忙将他下巴推上去:“吸,快吸,吸两下。”同时将他抱起来放到季听怀里:“狗崽子坚强一点,忍住!快抱住你的蛋娃,看看他摔坏了没有。”
季听听到这句,立即收声睁眼,低头去瞧怀里的狗蛋,并翻过身揽住他拍抚,语带哭腔地道:“宝宝别哭,爸爸在,爸爸在呢。”
狗蛋眼角已经沁出了泪水,听见季听的声音后,便也睁开了眼,开始急促地吸吮奶嘴,鼻腔里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见两个小孩的情绪都安抚下来,戚灼总算松了口气。他看向那虫洞出口,看见它已经消失,空中只残余着几道漩涡状的白色气流。
他转着头打量四周,发现他们置身于一片沼泽中,其上笼罩着一层和阴沉天空相接的白雾。这片沼泽看不到边界,也看不出具体面积,但目视范围内分布着星星点点的黑色荒地,他们现在就站在一块较大的土丘上。
戚灼从来没到过这儿,所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哥哥这是哪儿?”季听也在打量四周。
“不知道。”戚灼喃喃。
“那边好像有山。”
季听指着东边,灰白雾气里隐约露出山体的轮廓。
戚灼见只有那方向有出路,便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片沼泽大部分都是水,但露在水面的土丘也很多,相连成片,倒也不是太难行。戚灼便蹲下身,让季听倒在自己肩上,再提起了育婴箱。
“你们是两条猪吗?为什么都这么沉?”戚灼颠了颠肩膀。
季听倒挂着笑:“哈,我是猪,我是大猪,蛋蛋是小猪。”
狗蛋仰头看着季听,取下口里的奶嘴,用力伸长胳膊要给他含:“啊啊。”
“大猪不要奶嘴,小猪你自己吸。”季听道。
狗蛋又将奶嘴递给戚灼,被他把手按下去,还拍了下育婴箱:“别晃来晃去的,给我老实坐着。”
“噗。”狗蛋气冲冲地竖起眉毛。
“你再给我噗下试试?老子就把你扔在这儿。”
“噗噗噗。”
季听忙道:“蛋蛋别吐妈妈了,蛋蛋乖。”接着又伸手挠挠戚灼的腰,“你笑一下,笑笑。”
戚灼被挠得在原地弹了起来,沉着脸没笑,季听和狗蛋却乐个不停。
戚灼在那些露出水面的土包上跳跃前进,每跃出一步,倒挂在肩上的季听就会发出夸张的哎哟声,狗蛋也跟着学:“啊哦。”
土包周围是一层浅浅的水,底下是黑色的腐泥,露出一段段青灰色的树干。乱糟糟的水草在水里轻轻摇摆,像是纠结盘缠的细蛇。
行进一阵后,浅水层逐渐消失,虽然依旧看不穿前方的浓雾,但显然就要走出这片沼泽。
戚灼看见一块平坦干净的矮石板,便将季听和育婴箱都放了上去,道:“休息会儿。”
季听放松地倒在石板上,狗蛋扒着育婴箱沿想出来,戚灼将他拎出来放在季听身旁,自己也仰躺了下去。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几分钟,你就放哨。”戚灼仰头看着天空。
季听问:“放哨是什么?”
“就盯着周围,发现不对就给我说。”
“唔,好。”
季听警惕地环视四周,狗蛋则趴在石板边缘,手伸在地面上拨弄野草。
戚灼并不敢多停留,躺了几分钟后便坐起身道:“走吧。”
“好。”季听要去搬动狗蛋,发现他正拿着什么东西要往嘴里塞,连忙一把抓住:“蛋蛋你在吃什么?吃草吗?”
狗蛋生怕东西被拿掉,小手握得紧紧的,季听只能看见两端露出来的一小截灰白色,像是一段树干。
“你拿给爸爸,那个不能吃的,不能吃。”
“唔唔。”
戚灼直接将狗蛋的手指掰开,取出那截树干就要扔掉。但树干的手感有些怪异,他察觉到不对劲,便拍掉上面附着的泥土。
——这哪里是树干,分明是一截肋骨。
狗蛋被戚灼夺掉手里的东西后, 便不高兴地皱着眉,季听从育婴箱里取出一张纸,擦掉他手里的土, 语重心长地叮嘱:“你不能什么都吃呀?会把自己吃死的。你吃肉,会死, 吃草,会死, 吃树,也会死……”
戚灼扔掉那一截肋骨, 看见石板旁边的泥土里还有骨头。他视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