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扶住铁栏艰难地站了起来。
戚上尉的目光从眉峰下凶狠地盯着他,戚少将抬手擦掉了嘴角沁出的血丝,虽然脸色苍白,却也站得笔直,目光冷静地和面前的人对视着。
砰!
戚上尉又是一拳砸中戚少将右肩,这次他直接侧飞了出去,沉重地撞上铁栏后再扑在了地上。
戚上尉不待他起身,上前几步后半蹲,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后脖颈。
戚少将侧着头,在地面擦伤的眉峰正往外渗着血,一颗血珠顺着额头淌落地面。他半睁双目看着前方虚空的一点,那双眼里一片死寂,沉黑得没有半分生气。
戚上尉看见他这幅模样,心头一动,终于在暴怒的情绪中唤回了一丝理智,也想起自己答应大季听要冷静。
“你为什么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了解你,为了季听和饭团,你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名瘾君子。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隐衷,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我,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去解决。”
戚上尉急促地喘着气,看着戚少将的眼睛眨了眨,一行水痕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浸在脸侧的地面上。
“……如果只有吃了药……才不会现在就疯……才能活下去……怎么办?”
戚上尉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 这些年不管遇到多少艰难,他都咬牙扛了过来。可未来的他,这名看似如钢铁一样坚硬的男人, 却趴在地上脆弱地流着泪。
戚少将的反应让戚上尉心头剧震,脑中慢慢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光是想到就浑身发软, 手足冰凉,那寒意顺着血管上行, 将血液一路冻结成冰,再给心脏结上一层冰霜。
“季听……季听……他……他是不是……”戚上尉牙齿咯咯打着战, 舌头也不听使唤, 声音粗噶得像是喉咙被砂纸锉过。
他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知道戚少将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只希望面前的男人能立即反驳, 并勃然大怒,最好是将他按住痛打一顿。
但戚少将什么话也没说, 只推开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天台边缘,伸手扶住铁栏往下看。
创世枫的流光从舰顶破洞泄落, 那处地面如同被霓虹映亮,流动着各色柔柔的光芒。
“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刚刚到达可莉星, 饭团在奶奶那里过夜,我和季听就离开星舰登上了一座环形山。我们坐在山顶上,远处的山峰和四周的地面就像现在这样色泽斑斓……”
……
“饭团今天和小朋友打架了。”
季听躺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 上半身只搭了一件宽大的军装, 露出的大片肌肤上有着深深浅浅的痕迹。他头枕着戚灼的腿, 神情慵懒地看着天空, 眼里像是含着两汪水,脸颊上带着未褪去的潮红,一直延伸到了眼尾。
戚灼半靠着身后的石头,一条长腿微曲。他衬衫也未扣紧,紧实胸膛上有着几条激情时留下的红痕。
“那他打赢了吗?”戚灼用手指梳理着季听的头发。
季听抬眼瞥了他一眼:“真是不会带孩子,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打赢了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就会有不讲理的小孩。”
“对,我就是不会带孩子,带出来的小孩都不讲道理。”戚灼立即回道。
“知道就好。”季听哼了一声,但立即就发现不对劲,抬起头斜睨着他:“你想说我不讲道理?”
戚灼低低闷笑,俯身在他殷红的唇上啄了下:“我的地位是一天天下降,现在连饭团都能吼我两声。”
季听又哼了一声:“那也是你养出来的。”
两人说笑了几句后,戚灼才问:“饭团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
“他把小兔子带去了幼儿园,就是你用乌叶矿雕的那个小兔子,在小朋友面前显摆。他拿出去在人家眼前晃,又不给他们玩,把那群小孩子给眼馋得。张上尉那小孩,你记得吧?”
“记得,和饭团一样,个头都挺大。”
“对,那小孩就看不下去了,干脆动手抢,两个就打起来了。”
戚灼微微皱眉:“饭团天天扎马步,下盘挺稳。”他见季听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便道:“这些小孩子的事不用我们去掺和,让他们自己打。”
“行吧,自己打。”
季听的脸庞被创世枫的柔光笼罩,细腻得如同一块冷质白玉,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戚灼一阵心旌摇动,便俯下身吻住了那双唇。
“……还要啊?”季听发出含混的呓语。
戚灼微微喘着气:“今晚饭团在奶奶家,我们难得清闲,这里也没人打扰……”
热吻逐渐加深,盖在季听身上的那件军装衣兜里,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滴滴声。
“你的通话器在响。”
“……别管。”
“唔……还在响,万一是军部有什么急事呢?”
戚灼虽然情热,却也知道孰重孰轻